郡主去办正事,王妃眼眸瞧着舒离,忽然就觉得这孩子真是越瞧越惹人怜爱。
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庶出的身份,还是个商户之女,如今,只盼她日后有福气给自己的儿子生个长子,到时给个侧妃也不是不可以的。
王妃的心里转了一圈这事,便又说:“以后需要什么就尽管去吩咐那几个丫头去为你办置,这几个丫头也都是本妃挑细选出来的,个个机灵。”
终于提到这几个丫头的事情了,舒离先是懂事的道:“多谢王妃厚爱。”话锋一转:“只是,婢妾身份低微,何德何能竟能支使得动几位一等的丫头为我所用。”
单单一句话就令王妃微微挑眉,目露一抹光,瞟了一眼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几个丫头垂眸,很端正的立在那里没敢言声。
“怎么?使唤不动她们?”王妃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显然是有一丝不悦的了。
舒离貌似不在意的说:“我本是婢妾,刚入府几日也不敢有劳几位姑娘。”
“岂有此理,你们竟然把本妃的命令当成耳边风了么?不听从命令的奴婢本妃留你们何用?来人,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带下去卖给人牙子。”王妃忽然厉声命令,即使是坐在床上,气势也大得令人大气不敢出,几个奴婢更是吓得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王妃,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几个婢女此时哪敢还有半点怨言,立刻跪下来哀声求饶。
卖给人牙子日后指不定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哪有在王府里当个一等的丫头过得舒适。
可现在,王妃一语就要定了她们往后的命运,她们又岂能不怕呢。
王妃哪里管她们的求饶,脸上微微起,外面已经有婆子进来了。
奴婢们的命运向来是不由己的,是死是活全由主子一句话,舒离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道:“王妃息怒,这事不怪她们的,是我自己命薄,没有那样的福份被人侍候。”舒离越是这么的说王妃越加觉得这几个奴婢可恨,同时也越加的觉得舒离懂事极了。
舒离尚且能认清自己的身份,这个婢女竟然拎不清东南西北,亏她之前还在舒离面前夸赞这几个丫头机灵,这简直是在伸手打自己的脸,机灵会这么不懂事?会这么不看事?
王妃挥手,已经示意婆子们把这几个婢女拉下去了,几个婢女同时就看向舒离叫:“大夫人……”
“大夫人你原谅奴婢一次吧。”花容朝她哀求着叫,月貌也立刻有模学样的跟着朝舒离求:“大夫人,大夫人你朝王妃求个情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侍候你的。”
几个扯着她们的婆子也不由拿眼看舒离,不过是一个刚进门几日的女子,还是个商户的庶女,有什么样的能耐竟能令王妃如此愤怒?还非要把这几个婢女卖给人牙子?
被几个奴婢哀求着叫自己,舒离立刻状若不安的朝尚未息怒的王妃行礼,道:“王妃,若因为婢妾一句话而令这几个婢女被卖了出去,我心不安,是我自己没有福份享受王妃的厚爱,求王妃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王妃微微敛眉,道:“好,看在大夫人的份上,本妃今天就饶了你们一次,如果以后你们再拎不清楚谁是奴婢谁是主子的话,休怪本妃家法处置。”
“谢王妃开恩,谢大夫人。”几个婢女立刻叩头谢恩。
这便是婢女的命运,一切全不由自己,只要主子一句话。
而她舒离,就算只是一个大夫人,也是她们的主子,容不得她们放肆挑衅。
由王妃那里出来,几位婢女立刻恭顺的一起相随着回去了,脸上再无先前那不屑的态度。
花容忙跟在她的身边又一次说:“大夫人,之前是奴婢的错,求大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
月貌也忙跟着说:“是的是的,大夫人大人有大量,奴婢们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侍候大夫人。”
舒离状若大方的道句:“你们明白就好,当奴婢的最要紧的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她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又岂会不明白这大院里婢女们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全是欺弱怕硬的,如果主子没有能耐,婢女也会背叛,恍然之间就想到自己在相府的婢女丑丑,由始至终,她都没有见过这个丫头。
丑丑一直是在她房里侍候的,跟了她二年了,如果自己的床上睡了一个男人,她会没有察觉?
丑丑,想自己平日里待她也不薄,她该不会背主求荣,把自己给卖了吧?
究竟,是谁在害她!
脑子里过滤着所有有可能的人,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于谁的利益最大?
天近黄昏,独坐在门前发呆。
一抹乌鸦由天空飞过。
破嘴的乌鸦,你是来为我报丧的么?
你可知道,我是被冤死的么?
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四个丫头这时也谨慎的在屋里忙碌着,这个擦桌子那个擦椅子,把这里打扫得一尘不染的。
大夫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在王妃的面前,她三言二语便可以令王妃定了她们的罪。
就算是商户之庶女,只是一个大夫人,也不是旁人能够轻易招惹的。
就像江姨娘一样,若是有一天她也能为小明王生个儿子,再得了小明王的宠爱,那在王府里不也照样可以横着走了。
次日。
一缕署光映而来,舒离由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要去给王妃请安,再帮她针灸。
几个奴婢侍候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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