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萧沐风俯视着身下的这个女人,怒不可遏。
慕容惜偏过头,嘴角勾起冷笑:“什么关系?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都抱有特别的感情,我和他就这种关系。你满意了?”
萧沐风说不出话来了,这一切都归咎于他自己。他颓然地垂下脑袋,枕着那瘦削的肩膀。马车行至山道,颠簸摇晃。慕容惜这下被颠得却不想吐了,身上压着个男人,这晃来晃去的难免身体摩擦接触,她慢慢地感受着萧沐风的身体变化。心下一慌,用力推开他。
却发现他倒在一边,捂着胸口咳嗽,她这才注意到他的唇色浅淡如水。手掌捂不住伤口溢出的血水,染红半只手掌。
“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慕容惜嗅着血腥味,他受伤比他强迫自己更让她着急慌乱。她想要上前为他察看伤势,却被他一把推开。
“停车!”萧沐风有些吃力地起身,掀开帘子下车,整个过程没有回头看慕容惜一眼。她追出车外,却看见王侧妃搀扶着她上了她的马车,王侧妃得意地回视了慕容惜一眼。
徕福在一旁看不下去这两个人互相折腾,幽幽地说了一句:“王妃以为,这上京之路,当真这么安稳?王爷先行一个州郡,为的又是什么?”说完,他追着萧沐风的身影去了。王妃这么聪明,自然会明白的。
慕容惜呆呆地愣在原地,眼底潮水翻涌,颠覆一切。所有人都说萧沐风对她有心,也许她今日,体会到一些了。
来到萧沐风还是四皇子时居住的别院,这里已经被收拾打扫干净,王侧妃扶着萧沐风从慕容惜面前走过,挑衅地睥睨着站在一旁的慕容惜。
萧沐风经过她面前,停住了脚步,看了她一眼:“先休息一两个时辰,晚上本王带你进宫。”
“可你的伤还没好——”慕容惜秀眉紧蹙,脸上担忧之色明显。
“死不了就是了……”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想到自己,萧沐风不自然地偏过脸,声音不由放软几分,“本王要死也是先被你气死。”
牵过她带着冰冷凉意的手,萧沐风霸道地领着她入内,“你身体不好,本王陪你休息一会儿。”
慕容惜拗不过他:“你先去吧,我要去看一下锦叶他们。”
萧沐风不耐烦地独自离去:“锦叶锦叶,你心里就只有你的丫头。”
“王爷,您不是说好陪臣妾的吗?”王侧妃气恼地跺脚,怨恨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夜色如水,一层层宫门接连打开,慕容惜换上繁花宫装,手挽着水r-u烟云轻纱,华丽的裙摆迤逦身后。萧沐风一身玄色蟒袍,牵着慕容惜的手。一排宫娥提着四角宫灯走在前面引路。
行至一处宫殿前,不知为何,慕容惜心底升起一股异样之感,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去,还未看清,双眼便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遮住,一片黑暗笼罩。
“别看……” 哀求的语气,甚至带着几丝颤抖,这一点都不像萧沐风。是什么,让他这么害怕,让一向自信到变态的尊贵王爷这么没勇气?
“我不看,我们走吧。”慕容惜抬起右手,覆上他蒙住自己眼睛的大手上,柔声安抚他。她由萧沐风遮住自己的眼睛,跟着他的步伐离去。
而慕容惜刚才要看向的地方,一个月白色锦袍的出尘男子静静地立在那里,他优雅一笑,只这一笑已经尽得天地华彩,如同一块上好的温润暖玉,在月色下散发着华美的莹光。
萧扶病淡淡一笑,对着已经离去的一行人开口:“皇兄,好久不见。”
第四章 留不得
长乐宫,恢弘大气,地上的石阶都是由青玉铺设而成,琉璃瓦排列如鱼鳞,红漆柱上雕刻着金羽孔雀,足见居住在此的人地位之高。
萧沐风牵着慕容惜,穿过一层层帘帐,来到长乐宫的寝殿内侧,看着斜卧在美人榻上雍容华贵的淑贵妃,他那心高气傲的母后,低头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慕容惜用余光瞥见他低垂的眼眸里,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翻涌,她也低下脑袋,温声道:“臣媳给母后请安,祝母后韶华长在,红颜永驻。”
淑贵妃单手支着脑袋,华美无比的孔雀金步摇看起来有些沉重,丹凤眼缓缓打开,扫了慕容惜一眼,丹唇懒懒开启:“你倒有些本事,能从护国公府平安出来。”
“还得多亏母后的福泽庇佑,臣媳才能与王爷平安进京,来向您请安。”慕容惜温顺地垂着脑袋,如今扯谎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平安进京?”淑贵妃嗤笑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她看向萧沐风,面容严肃,“当真无事?”
“儿臣无事,母后不要担心。”萧沐风抬起头,与淑贵妃对视,方才复杂的万千情绪全部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空留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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