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巴掌甩在小小的萧扶病身上,一旁的太监开始借机讨好四皇子,对着这满脸灰尘的脏小子拳打脚踢。
“呜……我是皇上的儿子,我是皇上的儿子……”萧扶病在地上翻滚着躲避着如雨点般落下的拳脚。嘴里仍然执拗地喊着:“你是四殿下,就是我的四哥!”
“好了,给本殿下住手!”萧沐风虽然行事暴戾,但那时年幼,心中还留有几分孩子的善良。
那大太监见四皇子发令,连忙停下了动作,来到萧沐风身边弯腰讨好:“殿下,这臭小子不分尊卑,奴才已经好好教训过了。”
萧扶病看着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的“脏东西”,傲慢开口:“你说你也姓萧,那你是第几个皇子,叫什么名字?”
“名字……”萧扶病放开挡脸的双手,茫然地看着天空,喃喃开口:“我没有名字。”
“切,真是麻烦!”萧沐风不耐烦地转过身,双手背在腰后,身板挺得笔直,已经有逼人的皇家风范。“本殿下早上刚打伤一个陪读,看你挺经打的,先补上。至于你是不是皇子,本殿下得空会向父皇询问的。”
萧沐风又在簇拥中离去,留下依旧茫然望天的萧扶病。一个小宫女来到他身边,冲他说了一句:“还不快跟上,好好服侍殿下,等你成了殿下身边的红人,就能像刚才那个公公一样威风了!我叫素素,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萧扶病眼中闪出亮光,挣扎起身,痛得呲牙咧嘴,摇晃却坚定地跟着那个小宫女踏出冷宫的宫门。
萧沐风虽然嘴上说得空再替萧扶病询问皇子一事,事实上,当天晚上他就带了梳洗干净的萧扶病来到父皇那儿,开口询问。
皇帝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皱着眉头回想。慢慢地,思绪被卷进那双金褐色的漩涡里,他恍然大悟:“有,有!以前朕宠幸过一个西域的舞姬……”
经过敬事房查证,萧扶病确实是皇帝遗落在冷宫的血脉,已经七岁了。
萧沐风稚嫩开口:“父皇,这家伙还没有名字。”
皇帝思索一番,不甚在意地起了个名字:“就叫萧扶病吧。”
“父皇,儿臣和长慧妹妹的名字是‘惠风和畅’的寓意,他的名字又是什么寓意?”萧沐风脑中过了一遍四书五经,发现没一个对上的。
皇帝被问住了,他只是随意起的,并没有想那么多。
“扶病,好听。谢谢父皇!四哥,我有名字了…”萧扶病扬起笑脸,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这让皇帝觉得更加愧疚。
“你不能叫本殿下‘四哥’,这样是没规矩,你要喊‘皇兄’。”萧沐风看了他一眼,这样真诚的笑脸是他从来没在任何一个人脸上见到过的。
“皇兄,我有名字了,还有了新衣服,我好开心!”
“以后你就是本殿下的伴读了,每天都要跟在本殿下身边,叫你做什么就要去做什么,不许违逆。”萧沐风心底闪过一抹得意,别的皇子的伴读最多不过是大臣之子,他的伴读可是皇子,多有面子。
“嗯!”
明确了皇子的身份,并没有给萧扶病带来和其他皇子公主一样的尊贵待遇,依旧是太监宫女都能欺负的角色。因为他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不受宠皇子,还是别人的伴读。
离开了冷宫,学习了宫廷规矩和世俗礼节,懂得越多,萧扶病心里慢慢有了憎恨。恨欺负他的奴才们,恨对他从不过问一句的父皇,还恨高高在上跟他形成强烈对比的四皇兄……
他想要变强,想要父皇也带他一起用膳,想要将所有欺负他的人踩在脚下。再后来,无论文武,他与萧沐风都难分伯仲。这一点,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淑贵妃,还有一个是一直无所出的皇后……
萧扶病痛苦地闭上双眼,又很快睁开,眼中已无其他情绪波澜,只余一片温润清明,淡淡开口:“皇兄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将寒毒的解药交出来。”萧沐风也收了邪笑,目光如剑,面容不善。
“惜儿瘦了。”萧扶病答非所问,莫明其妙地冒出这一句。一双金褐色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难得的怜惜之情。
“呵,你萧扶病最没资格说这句话!”萧沐风眼中冷意越来越浓,“林大人治理漯河之时,防洪的沙袋里为何装的是鱼食,你别给本王装糊涂!”三道大坝,在一夜之间崩溃垮塌,淹没了漯河下游尽数州郡,死伤无数,父皇如何会不发怒?
萧扶病无心棋局,看着窗外的夜色,“哦,是吗?那你怎么不告诉惜儿,是本太子害她家破人亡的?”
听她这么亲昵地喊着“惜儿”,萧沐风勃然大怒,拍桌而起:“她已经是本王的女人,是你的皇嫂,你注意点称呼!”
萧扶病却突然开心地笑起来,笑到肚子疼了才停下来。“皇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虚张声势很可笑?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不敢告诉惜儿,因为你害怕——”
“无凭无据,你不确定她会信谁,你怕她认为你恶意诬陷。更可笑的是,皇兄,这整整一年,你都不敢在惜儿面前提起我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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