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本人,她们都在照片上见过,有着浓密的褐色头发和英俊深邃的五官,而且因为澳大利亚人热爱水上运动的原因,有一身漂亮的古铜色皮肤。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享誉世界的著名建筑师,现在穿的也是t恤牛仔裤,而且那牛仔裤裤脚都踩出丝了,看起来比穆晓云还要不得体。
云静敏目瞪口呆,直到穆晓云率先走过去做自我介绍了,她才回过神去,急急忙忙走到莱昂一行人面前。这时穆晓云已经介绍得差不多了,远远地听到她说:“……非常荣幸能够为您提供帮助。”
不得不说,穆晓云轻软柔和的声线配合她行云流水的英语发音,比起bbc的播音员也不遑多让。
莱昂也事先接到通知,知道外事处会派翻译过来,他见到穆晓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连声ok。随后抬眼看到云静敏,却错愕了。
穆晓云道:“这位是随行翻译的云静敏小姐。”
云静敏连忙上前问好,她的口语水平比起受过专业训练的穆晓云来说,却差了不少。好歹算是流利地介绍了自己。
莱昂皱着眉头,心直口快地说:“云小姐,你穿成这个样子,我们等会要怎么去工地?”
老外说话就是这样,从来都不会转弯抹角的。而这位莱昂显然深得其中髓,亏他们国家的殖民祖先还自诩“绅士风度”。
云静敏臊得满脸通红,嗫嚅着说:“我不会落后的。”
说罢还不忘瞪穆晓云一眼。穆晓云心说那可不能怪她,是她自己把跟老外合作想象得太高端的。实际上,从穆晓云以前带过的几个旅行团,她十分清楚,除非在写明服装要求的宴会上,平时工作老外可是奇形怪状穿什么都有,而且什么颜色什么风格都敢往身上套。
等到得知只有穆晓云和云静敏两名翻译时,莱昂第二次发表不满:“只有她们两个?”
他湛蓝的眼眸在两个年轻女孩身上转来转去,充满着不信任。
项目负责人裴工倒不以为意,他本身也经常跟政府里的人打交道,熟悉了这种盛阳衰的坏境,眼见现场气氛不太友好,于是打圆场说:“既然是牛处长派来的人,一定是妥当的。”
“我可不敢下这个定论,因为中国人办事都讲关系。”
裴工的英语只是一般一般的水平,而且多年跑工地已经全部还给老师了。这一句却听不懂,穆晓云她们却听懂了。
只是,不约而同地,两个女孩子都没有把这句话翻译出来。
因为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话。
别说云静敏了,穆晓云心里也开始有脾气。
莱昂这算是什么意思?别歧视还是种族歧视?
她忍了又忍,总算把心中的火苗压抑下去,裴工更不好说什么,只是说:“请先到指挥部里来,我先介绍一下现在歌剧院工程的总进度。”
穆晓云随口翻译着裴工的话,一边跟着莱昂走进来。而云静敏自认为自己的水平不如穆晓云,甘愿退缩在后面当上了替补的位置。
像这种跟在客人身边,说一段翻译一段的交替口译,比起正式高峰会议上坐在黑箱子里的同声传译要轻松很多。而且因为不是正式场合,各种用语更为随意,不需要太严谨,对于一直对自己严要求高标准的穆晓云来说,可谓小菜一碟。
尽管如此,也是一件很费脑子的工作,现在她们工作一般默认是一小时一换,现在穆晓云先上去了,一个小时之后就换成云静敏来,让穆晓云得以休息。
无论云静敏对穆晓云抱着多么深的敌意,她也不得不承认,穆晓云的英语水平,已经达到跟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差不多了,标准的发音,准确的用词,毫无瑕疵的语法,还有她敏捷的头脑,准确地做到了翻译中的“信、达、雅”三大原则。
站在穆晓云身边,云静敏总会自惭形秽,而这股惭愧之心非但没有让她引发积极向上的心态,反而愈发的扭曲,想要毁灭掉身边这个优雅女子……
同样感到不爽的,居然还有莱昂。
在穆晓云完成一段干净利落的,对歌剧院的总体工程进度介绍之后,莱昂冷冷地说:“这么长篇大论地,你在说什么?你敢保证你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吗?裴,这个女人说得对不对?”
嗯,穆晓云确认了,他的别歧视大于种族歧视。
问题是,要是裴工懂得用英语表述,就用不着巴巴地派她和云静敏出来了吧!云静敏稀罕出风头,她还不愿意跟云静敏一块搭档呢。依伊啊陈锦州什么的好歹还能在身边补充说明一下,现在云静敏在一来一往大堆英文单词和建筑专有名词的夹击下,只会傻傻地堵在房间里,像个人形大花瓶。
……
“妈妈,你的主意真好。”
温暖和煦的外事处办公室里,林若彤懒懒地把脚丫子伸在办公桌面上,一边啃零食一边用办公室电话跟妈妈煲电话粥,“莱昂一向看不起女人,觉得女人就应该在家洗衣服做饭,让云静敏和穆晓云去吃吃苦头,磨掉她们勾引男人的力。现在办公室里,连空气都清新很多呢。”
“李厅长和牛处长那边怎么样?”邱明芬一边逛街一边问。
“厅长今天下午偷懒出去了,据说是剪个头发好准备参加我们家晚上的晚宴。牛处长还在忙他自己的事吧。”
“没有红过脸吧?”
“妈妈,你女儿哄哄大叔还是可以的啦。”林若彤软软地说,“妈妈,你可要等我下班回去之后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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