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
唇已被挑开,馥郁的酒香混合着魅香,滴涓缓缓,顺入我的唇中。
一时间,不知道是酒醉了我,还是夜醉了我。
美人哺酒,香艳自是非常,对我来说却并非没有试过,但是那个人,是夜。
他的呼吸,乱了。
我的气息,浓重。
是那雨沾荷叶的瞬间,轻微的滴触。
是雪落梅枝的无声,渺渺浅痕。
是蜻蜓点水的试探,是柳叶入湖面的微漾,彼此都小心翼翼,彼此都极自制。
心跳,越来越快,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夜的,或者说是我们两个人交融在一起的跳动。
我和夜,终于忐忑的跨入了极亲密的第一步吗?
不忍,咽下那口中的酒,那是夜的香甜,夜的魅惑,夜的缠绵。
酒,有些微辣,刺着喉咙有些麻,我含着,感觉到他的离去,想要挽留,终于还是没有动。
夜,已然给了承诺,足矣。
他的手指点着我的唇,我咬着,混和着酒香,吮着他的手指,清香魅人,冰肌玉骨。
他轻笑,“我以为,你会急着追问我临月栖的下落,多情的你早已经憋坏了吧?”
月栖……
明月入杯,凤栖梧桐
那个临水照影,孤芳自赏的男子
那个迷茫着目光,永远似找不着方向的男儿,他在哪?
我不是不急,不是不想问,而是当着夜的面去追问另外一个爱人的下落,让他情何以堪?
他一直没说,至少月栖是安全的,即使我不在了,他也一定会给我的爱人找一个最安全的庇护之所,我信任夜。
“对不起。”夜首先开口的三个字,让我的心猛的一停,强自镇定的表情也不自觉的变了,窝在他怀抱里的身体僵硬了。
“他人没有事,但是……”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他吸了口气,“他现在在‘点翠峰’的‘云悠寺’。”
寺庙!!!
我终于明白夜为什么一直难以启齿,月栖他是出家了吗?
那个看似清高却脆弱的男子,唯一一次敢于反叛一切是为了我;我给了他一个梦境,一个逍遥江湖,相携依偎的虚幻美好。
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不在乎‘千机堂’的堂主之位,放弃了‘云梦’国师的超然,他的选择换来的是我身死的消息。
梦碎了,什么都没有了,残留着是我曾经的豪言壮语成了最大的笑话。
我咬着唇,感受着夜紧紧的拥抱,那双臂膀下的力量诉说着无声的语言,轻轻吸了吸鼻子,我抬起头,“夜,谢谢你。”
没有夜,我相信以月栖的性格,断然不会活到现在,若他殉情,我纵然重回又拿什么颜面去对待?
我不在的日子,夜要忍受同样的煎熬,还要替我照顾月栖,我又拿什么去报答他?
月栖看破红尘,了断繁华,夜却要争斗武林,再入江湖,不同的人,不同的选择,可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我。
夜的手,抚摸过我的发,“日,他会原谅你的,一定会的。”
我点点头,轻嗯了声。
能为我出家,我就要他为了我出嫁。
明天,我就下山,接走镜池,接走月栖,这一次,没有人能阻止我逍遥红尘的路。
当山中的薄雾还在飘荡,清幽的花香沾染着晨露,我带着夜还有我两个笨蛋徒弟拜别卓白衣。
“二位,真的不再多盘桓数日?大家都想与你们多结识结识呢。”她不无惋惜,或许是因为没有机会和我们套近乎,而她的身边,清秀的少年郎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看着夜,愤恨的眼神瞪着我。
更搞笑的是,我那个路上刨来的‘姐姐’贺时雨,一边为难的看看我,一边爱慕的望着卓羡,两边无法取舍着。
我了然的笑了,“姐姐你就在这多呆几日吧,待我事了,去‘百川门’看你。”
她大喜过望,连连摆手,“我,我,我都不知道你是日侠,这姐姐是万万叫不得了,你喊我一声时雨便行。”
我也懒得客气,“时雨,那我祝你一帆风顺,心想事成。”挤眼中,说着我们两个人才明白的话。
她郝然一笑,脸上微红,眼神不自觉的再一次飘向卓羡,可惜后者也没看她,痴痴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夜的身上。
清晨的山间,空气好的恨不能让人把肺都掏出来洗涤干净,装满满的山中的香甜再塞回胸膛里,我看着身后似乎还没清醒的大小竹,算计着到底是先碰镜池,还是接月栖。
“你师夫他们现在在哪里?”我摸摸下巴,顺手摘下身边枝头的野花,别在夜的发边,在他一愣间,飞快的跑开。
夜飞身抓向我,红衫飞舞,我电闪躲开,银丝飘荡,两个人极尽身法,玩闹着。
大小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两个人,努力的憋住自己的脸不变形,“他们的脚程应该到了山脚下的镇子,如果,如果二师夫不采药,不滥好心,不走错路的话。”
好吧,这么多如果,把镜池放在那个人身边,我实在不放心,一弹手指,“走,先接你们师夫去。”
“夜,比试比试轻功怎么样?”我挑衅的一扬脖子,手拎上大竹的脖领子。
“小样,功力高了一个层次,连轻功都想挑衅我?”夜毫不示弱,手揪上小竹的前襟,“赌注是什么?”
我看着身边的大小竹,想起她们这么多个月的坚守,“输的人教徒弟一个月武功。”
她们脸上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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