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奴看我不说话,又对我说:“姑娘,我觉得如果日心草真的做了皇帝,有必要通知帮主把‘百汇’隐藏起来,毕竟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允许自己的国土中有这么一群不受控制的暗流。”
我认同地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他是元康,所以这些事情也没有瞒着他,不过你放心,他不是那种人,定然不会做出那些事情的。”阿莲奴看了看我,没有再说什么。
我写了一封信给阿莲奴,让她亲手交给司徒毅。那是一纸休书,我已经签了名字,希望从此以后,我与他只是陌路了。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心情出奇地平静,虽然元康有可能做皇帝,可是我依然相信他还是那个如水般纯净的男子,会一辈子对我好。
阿莲奴回来时告诉我,沁云告诉她,自从埋葬了陆枫曼以后,司徒毅在书房里面不肯出来,沁云也很大度,她让阿莲奴自己到书房去,见与不见就只看司徒毅自己了。
正文曾经沧海
更新时间:201172617:23:06本章字数:3362
我问阿莲奴:“那他开门了吗?”
阿莲奴回答:“没有开门,可是我在外面说明来意后,他来开了门,只让我一个人进去,我看到一个胡子拉渣,满脸憔悴的司徒毅,满房间都是空罐子,我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所以,我不忍心,请姑娘责罚阿莲奴。”
看着跪在我面前的阿莲奴,我问:“就因为这样,你没有把信交给他?”
她把那封信平举上头顶递到我的面前,我接了过来说:“阿莲奴,有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害。我和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我会去劝他,当面与他有一个了结。”
晚上,我细细打扮了一番,说来我也不过二十岁,可是这个年龄在这个年代已经不年轻了,再加上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觉得我就像一个苍老的老太婆。环儿给我拿来一件水红色的衣服,我不喜欢,她却坚持着说:“小姐,您就穿着吧,今晚兴许是最后一次见司徒大人了,您曾经那么爱他,给他留点美好的回忆吧。”
我只好把这衣服穿了,又选了一对白玉耳坠戴上,再接着是翠绿的镯子,仿了以前他送给我而后来被我砸碎的那只,脚下一双橙色绣花鞋,再画画妆,整个人显得非常明艳,一点都不像平时清丽的我。
到司徒府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有疑问,大家都还是尊我一声“夫人”,沁云虽然还是对我存在介意,可是也非常自觉地跟我说:“公子他在书房,好多天了,都不让人进去。”我径直朝书房走去,这条路已经非常熟悉,可是这是最后一次走了。
书房门紧闭,我敲了两下,没有人应,想起阿莲奴说的话,我就轻轻把门推开一个缝,闪身进去。
里面没有点灯,光线很暗,初时根本看不清楚,等我的眼睛适应的时候,看到一大堆的酒坛子,让人觉得难受的酒气,他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好像熟睡的样子,手中一个酒坛子已经滚到了一边,他的头发很凌乱,显然是好多天没有打理过了。胡子长出了黑黑一层,嘴角还有流下来的酒水,衣衫前面一大片酒渍。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也许他是真的爱上陆枫曼了吧,所以才在陆枫曼走后如此地难过。
我蹲在他的面前,拿出手绢轻轻把他脸上的酒水拭去,可是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他睁开了眼睛,就那样死死盯着我。
我有点尴尬,虽说以前我们也常常如此亲密,可是现在我已经认定了元康,不应该再如此了。我想要把手从他手里拿出来,他却抓牢了说:“惜惜,你终于回来了?”
那声音带着嘶哑,是很久没有讲话的原因了吧。我没有说话,他又说:“惜惜,对不起,上次是我话重了,你知道的,当时枫曼她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所以我就……”
我打断了他:“你就认为是我薄情,让她白白牺牲了?你更希望那个为你而死的人是我吗?对不起,我确实没有做到,我跟陆枫曼抢着去做这件事情,可是她给我下了软骨散,我根本动不了。”
他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地说:“我就知道,惜惜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说:“毅哥哥,让我最后一次服侍你吧。”
于是我把手绢在旁边水盆里面洗干净,帮他把脸擦干净,又依次擦手、胳膊,再接着是梳头,又把带来的一件干净衣服给他换上。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司徒毅,跟以前的他一样英俊潇洒。
我这才满意地擦了下自己额头上因忙碌而渗出来的汗珠,而后对他说:“毅哥哥,行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英俊。”
司徒毅却打量着我说:“惜惜,我是不是老了?你却永远是那么漂亮。”我没有说话,我还漂亮吗?我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了。
我拿出那张签了字的休书铺到桌面上跟他说:“毅哥哥,你签个字吧。”司徒毅走到桌子前看到那张休书,二话没说就把它撕得粉碎,他愤怒地看着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承认我那天的话重了,而且之前因为各种原因也对你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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