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这样认祖归宗,你愿意的还是被迫的,少年,你明明有更好的人生,聂家这潭水,流到现在,早就成了一潭死水了”
贺濡殁对着照片说,这里的少年看起来还真是优雅的很,对一个这样优良的少年来说,让贺濡殁把他教歪了,真是,暴遣天物。
把照片扔到床上,贺濡殁拿起钥匙,出去。
一辆中规中矩的越野车停在了远江公寓前,这是一栋复式的别墅,独门独守,小型自建,可以自己改,只是土地局批的是住宅区,不能占地太大,建的太高。
说是公寓,其实只有一家,聂家
聂裕坐在二楼的阳台上,两条腿悬在半空中,一条腿自然垂下,一条腿在半空中微微晃动,戴着远程眼镜,看着缓缓开过来的越野车。
少年裂开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手里拎着一串葡萄,上半部分是透明的玻璃葡萄形状,里面含着白色的液体,下半部分是纯黑色的大颗葡萄,一半黑一半白,像是艺术品。
咬下最底下的一颗,将剩下的放在扔在阳台上的宠物笼子中,啪地一声,跌落在笼子里的玻璃裂开,里面液体流出来,明显不是葡萄汁的浓酸水贱向四周,发出皮r_ou_腐蚀的声音,笼子里的两只小老鼠,发出吱吱的惨叫声,被腐蚀的鼠皮看起来迅速发黑,聂裕低下头,笑容温柔的伸出手抵在嘴唇上。
“嘘,不要吓跑我的客人”
聂裕的身影微微抬头看了眼已经进了底下停车场的越野车,听着小鼠不断的惨叫声,笑容渐渐冷却,一只手支着阳台,跳进了屋子里。
炸碎的玻璃葡萄,一部分并没有直接摔碎,只是跟着裂纹渐渐碎开,其中一颗红色玻璃的液体流出来,嘭的一声响动,炸的整个笼子都裂开了,小鼠瞬间叫声消失。
聂裕从楼上走下来,看着贺濡殁,他穿的是一身酒红色的西装,表情含笑,不似少年的稚气,不似熟男的痞雅,是内敛收起来的玉石,含在内的温润,衬出了最原始的五官,英俊潇洒,看不出一丝的黑暗,眉峰凌厉,眼睛柔和他的气质,让人有想去靠近的yù_wàng,不远不近,不会被灼伤,也不会太炙热。
此时,贺濡殁也看到了聂裕,未脱开的稚气,像一块没有打磨过的瓷器,略带张扬的五官,可惜是没有开封的利刃,明艳也显得优雅,极致的高贵举止,少年贵气十足。
“先生,请问是老聂让你来接裕儿的么”贺濡殁目光从聂裕身上移开,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另一位妇人,远山含眉,烟波似水,黑而柔情的眼眸,这是一幅山水画。
“我是来接他的,参加今晚的邵氏晚会”贺濡殁不由赞叹一生基因的强大,聂家的冷漠和残忍的气质在聂裕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反而是贵族的男孩气和的干净的天真感。
聂裕走到贺濡殁身边,乖巧的一句话都不说。
“先生,可不可以等一下”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妇人端过来一壶咖啡。
“坐下喝些再走吧,今天周末,裕裕还没有吃早点”
“夫人,叫我殁就好”他是走不了的客人,买了命的仆人,是主是仆,是人还是物件,都是聂家一念之隔,他本来就没什么好拒绝的。
这一餐吃的拘束,可能是记忆里的规矩一丝不差的融进来了,他表现得如竹林小酌一般,虽然优雅,但是带着骨子里随意。
聂裕拿起咖啡杯,眼里带笑的看着贺濡殁,他从小就接受了贵族的教育,一举一动都是从刻板而出到现在,在千百次惩罚中,融到了血r_ou_里。
他眼前的这个人也是,贺濡殁一身酒红色西装,哪怕随意,也是体现了随意的优雅。
贺濡殁卷进最后一口三文鱼寿司,他一点点品纯正的苦咖啡,这种从口齿间滑进全身的苦对来说是熟悉的感觉,或者说是环境,这是一种诡异感,并非他融不进去,而是他要让自己刻意的挣脱出来,这一切都带给他很多不算很美好的回忆。
一杯咖啡带给他的是苦到极致后的香醇。
贺濡殁打开后车门,少年乖乖上了车,聂裕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贺濡殁,如果现在用舌头卷进他的唇腔中,会不会是融入壁r_ou_的柔软带着苦涩,最后是甜的,要是混上血的艳丽,一定是诱人堕落的罪孽。
聂裕笑了,像是想到了很美好的事情,偷偷荡漾开来的水纹。
第4章 第四章
贺濡殁坐在僻静的角落里,等着聂裕做完这色彩琉璃的装扮,这个过程是繁琐的,从沐浴到每一根发丝的定型都是j-i,ng细而完美的。
上流社会是j-i,ng巧的机器,越是j-i,ng美绝伦,越能出一个好价钱,他曾经问过聂哲凡,他是否会联姻,答案是不会。
不是聂哲凡不想去做,而是没有资格,聂家漂白艰难,是因为聂哲凡即使成为新一代掌家者也是有案底的,没有政客会搭上前途与之联姻,所以聂哲凡不行。
但是聂裕可以,这就是他能回来聂家的原因,看了一眼镜子前唇红齿白的少年,眉宇间还有着吸引人的清澈,气质就是绝佳的政治资本。
聂家这一代注定一黑一白,对贺濡殁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黑白相争,相融,都需要一个缓冲的灰/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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