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她便想,她是时候离开了。不是她多么伟大,只是她不想面对这一幕。离开并不是为了成全,只是为了逃避。这么多年,凡是难过的事,她从来不去面对,只是一味的逃避。逃避也没什么不好,她本就是胸无大志的人,一味逃避了这么多年,虽然落下了一事无成百事不堪的名声,但她倒也开开心心活了下来。
有得有失,她不觉得自己亏了。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采艾所说的真假,只是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是真的。最开始感觉到她有了身孕的时候,她以为这是夏侯子寒的孩子。但细细想来,并不是。依照夏侯兰泱的性子,若这是夏侯子寒的孩子,他早就将孩子灭杀了,岂会留采艾在桃林养胎?夏侯子寒毒害他的父亲,伤了他的妹妹,此等恶行,他夏侯兰泱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岂会留他的骨血在世?采艾也好不到哪里去。夏侯兰泱虽未直接处置她,但毕竟将她带回了南山阁。背叛南山阁,这样的罪名,绝不是只受皮肉之苦。如果采艾腹中的孩子是他人的,恐怕连采艾带孩子,甚至孩子的父亲都已经不止死了一次了。而现在采艾完好无损、平平安安的活着,那只能说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夏侯兰泱的。
虎毒不食子,夏侯兰泱再狠绝,也绝不会对自己的骨血下毒手。
何况,这孩子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算算时间,正好。
她倒也不想哭哭啼啼或是大吵大闹找夏侯兰泱理论。听他一番解释又如何?闹得谁都不痛快,有什么意思?正巧,她离开,他们继续他们的生活。
大概正如潇玥曾说的那般,有缘相遇,无分相守。她与夏侯兰泱,便是这样的吧。
夏侯兰泱讲完一个故事,见凌兰神思恍惚,显然是早已云游太虚许久,不由得一阵生气:他在这里想了半天想个好的故事讨她欢心,她却丝毫没听!
或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灼热,过于哀怨,将凌兰盯得久了,凌兰终于回过神来,拍着小手鼓掌,“叔叔讲得真好。”
“顾!凌!兰!”夏侯兰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无辜的眼神中,恼不能恼,怒不能怒,只得冷着嗓子吼她,“给我说说这个故事好在哪里了?”
“哎?”凌兰迷迷糊糊地说道,“哪里都好啊,叔叔讲得故事,没有不好的。”
夏侯兰泱眼色彻底暗了下来。眼底似有微光在闪动,凌兰看见了,却看不懂。她不知道,那个光芒代表着——她一生的沉沦。
对于她这明显是敷衍的回答,夏侯兰泱火冒三丈,俯身吻上她水红色的唇,攻城掠地,霸道得不留一点余地。
凌兰身上的薄毯随着他的大掌游走而散开,那曾在他身下多次承欢,诱他沉沦,诱他疼爱的躯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眼前。他身上的睡袍本就是松松散散系着,早已在他翻身的时候散了开来,玉色的肌肤上染上yù_wàng之色。凌兰仰着头望着他,这薄薄的红色将面前这男子衬得妖孽异常,再不是平素稳重冷静的商道大圣。
她心神一动,用力吻在他唇上。丁香舌含毒,柔如丝,软如绸,轻扫过他的舌尖,惹得他一阵战栗。渐渐的,那吻便深了起来,带上欲念的味道,带上了血的气息。
唇与舌抵死相缠,欲与念拼死挣扎。
一夜浮沉,一夜纠葛。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不更,后天更。。。
☆、离开(一)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
吃过早饭,略微收拾了东西,将该带的细软塞进衣袍内,又将那套翡翠首饰一一带着,淡扫蛾眉,略施薄粉,朱砂嫣然。果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浓妆淡抹过后,立马不一样了。
夏侯兰泱从身后揽过她腰肢,埋首她发间低嗅墨兰淡香,低声浅笑:“有美一人兮,夫复何求?”
凌兰敛去眼中复杂神色,巧笑嫣然。
痴缠了半晌,夏侯兰泱这才问她,“你平素不是最不喜这些妆扮吗?今天是怎么了?”
凌兰抬手自他指缝间缠绕而过,一遍一遍抚摩着他掌中因为常年练剑而落下的茧子,低声浅语,一如往日在他眼前的憨痴模样,“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瞧瞧杭州美景。”
“赏景还是寻找美食?”夏侯兰泱笑着揶揄她,“为夫若是猜得不错,应是寻美食吧?”
凌兰故意嗔怒他一眼,无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夏侯兰泱大笑,对她这副憨痴嗔怒的模样实在是爱惨了,心情大好,一扫这么久因长安局势动荡而带来的烦闷,“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我带着采葛和下人去就成,西域商客还在,你这几日够忙,就不要陪着我白白耗费时光了。”
夏侯兰泱不觉有它,对她这副体谅人的细心和体贴甚是满足,也不再多说什么,就道:“你先准备下,我去安排人。”
凌兰点了点头,自他怀中起身,又将他衣袍前的褶皱抚平,“半个时辰后出发吧。”
略略将妆台前能带走的东西都装了起来。她才不要学那些伟大的女子呢,什么不是她的东西一点都不要,伟大到将这些东西都留给未来的女主人。那真是太可笑了。反正这些东西是夏侯兰泱送她的,再说,她路上还要用呢。既然不能伟大到不在乎背叛,那就不要再装!该拿就得拿,不拿白不拿。
这些时日他送她的东西不少,精致的有之,贴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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