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派的大理石云海屏风前,站了两排侍女,有手捧银盆的,有手捧毛巾的。
云翡在那光可照人的银盆里洗过手,接过侍女递上来的米白色蚕丝绣花干巾擦手,那毛巾绵软的如婴儿肌肤一般。
绕过屏风,进入内厅,里面明烛高照,亮如白昼。
一张紫檀木八仙桌上,除了老太太和陆源,还坐了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容貌清俊而不失威严,长相和陆源有几分相像,但是更多了一份沉稳雍容,沧桑成熟的风度,随随便便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家常长衫,却给人一种昊海无边的感觉。
云翡心里颇有些激动,天哪,这就是山西首富陆盛么?外公的偶像啊,竟没想到如此年轻,如此儒雅。
一想到他富可敌国的那些传说,她顿时感觉他周身都金闪闪的像是套了黄金的外壳,闪亮的叫人无法直视。
陆源起身道:“苏姑娘,这是家父。”
云翡怀着激动崇拜的心情上前见礼,眼里闪着羡慕的光芒,自己要是能像他一样有钱该有多好啊。
陆盛虚虚一扶,道:“苏姑娘别多礼,这次源儿多亏了苏姑娘相救,我们全家都很感激。”说着,将桌上的一个锦盒拿了过来,“这是小小谢意,请姑娘笑纳,千万不要客气。”
对于偶像的馈赠,云翡又激动,又有点不好意思,推辞了半天,这才勉强收下。
“苏姑娘,来来,坐我身边来。”老太太一见云翡便笑得合不拢嘴,将她招呼到身边来坐下。
如此一来,陆源便坐在她的身旁,陆金坐在陆源的下首。
八仙桌上的杯盘用的是上好的甜白瓷和青花瓷,精美的掐丝珐琅象牙筷,九龙戏珠赤金酒壶、紫砂茶壶、玳瑁器皿……样样东西都是精品。这一顿饭菜更是味道好到比宫里的御膳还要好吃。
陆源坐在云翡的身旁,眼角的余光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如雪般细腻的肌肤,忽然间心里浮起一个强烈的感觉,若是她能一辈子都这样坐着自己的身边就好了。
温暖的灯光,温馨的家宴,屋内都是他这辈子至亲的人,祖母父亲妹妹,如果再添上一个她,便成就了完美。他虽然快要及冠,却还从未对一个女子动过心,一来是他心高气傲,二来也是父亲对他要求严格,十五岁起便将家中生意交给他打理,他忙忙碌碌,感情是一片空白。
可是遇见云翡,他就像是饮下了一杯烈酒,让他迅速沉醉。
他心不在焉的去夹菜,却不小心险些和云翡的筷子碰到一起,啪的一声,他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他手忙脚乱的弯腰去捡,桌子下,一双绣着白兰花的绣鞋,从红色的裙裾下露出一个纤纤巧巧的足尖,他一下子想起来他曾咬着她的裙子,曾紧贴着她的腿,曾被她搂在怀里,曾用嘴唇碰过她的手心……
一股热流冲入脑海,砰的一声,他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云翡就在他的旁边,被这怦然一声响动唬了一跳,急忙侧身问:“陆公子,你没事吧?”她想要扶他,却又想着老太太和陆盛都在,自己伸手不大合适。
“没,没事。”陆源狼狈的从桌子下爬出来,脸上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红的惨不忍睹。
陆金却还没心没肺的咯咯笑起来,“哥哥居然好端端的坐着摔一跟头,笑死了笑死了。”
老太太关切地说:“源儿这两天是受惊了没休息好,赶紧吃完饭去睡觉。”
陆源连连点头,“我夜晚没睡好觉,头有些晕。”
云翡不疑有他,吃过饭,和陆金一起回到和悦苑。
睡觉之前,她打开了陆盛送她的锦盒,里面是整整齐齐一沓银票。
她一看那张数便觉得心里开始啪啪跳,等拿起来一数,激动的快要昏过去,竟然是整整一万两。
天哪,果然是财大气粗的首富老爷啊,一出手就是一万两。
云翡激动的一夜都没睡好,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笔酬金有点太多了,她虽然爱钱,可是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
翌日早上,丫鬟请了云翡过去用早饭,刚好陆盛也在。
云翡便将这盒子双手奉上,不好意思地说:“伯父见谅,晚辈不懂事,昨日也不知道这礼盒的轻重便贸然收下。恳请伯父收回,这礼物太重,晚辈不敢受。”
陆盛严肃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苏姑娘不必客气。这点小小心意,比起源儿的赎金乃是九牛一毛。若不是苏姑娘,我付出可不止这千百倍。”
老太太也握住她的手,道:“苏姑娘拿着吧,我听源儿说了,你来京城投亲,身无分文,还遇见歹人,这是我陆家的一点心意,苏姑娘若是不肯收下,叫我们如何过意的去。”
陆源也道:“我当日说过重金酬谢,你若是不肯收,便将我置于无信无义之地了。”
云翡只好收下这份重礼。
手捧锦盒,她顿时觉得豪气干云,腰杆很硬。银子的力量,简直比爱情的力量还要伟大,尉东霆从没让她觉得腰杆很硬,总是让她的腰杆很僵硬……比如,他每次亲她的时候……
云翡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正在回忆那些亲吻时,手里的锦盒险些掉到了地上,完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那十六个金元宝给下了魔咒了。
而就在她心慌意乱之时,老太太突然笑眯眯问了一句:“苏丫头可许了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最近我颈椎和肩膀不大舒服,如果不能保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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