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地宫的路上很静,宴会上的喧嚣怎么也传不到这条小径上,行走的唯有四个人。
江离致不会想着逃跑,赵云琛没必要逃跑,这使得这场押送变得格外轻松。
薛无心走在后面,他身边那个如人偶般的男人走在前面,江离致和赵云琛略显艰难地并排走在中间。
这条长长的道路两旁种着高高的树木,在黑夜里连成一排坚固的墙壁,也许头顶上还是有月亮的,却犹如进了视线的死角般怎么都找不到。
赵云琛很平静,遥遥望着远处的漆黑一团,心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想。
自来到幻境开始,他就一直是被外力推着往前走,没什么东西是真的需要他选择的,这则故事里他从来都不是什么选择的人,只是个执行者。
他并不清楚身边江离致的想法,也对他把自己拉下悬崖的行为不置可否。
没什么好讨论的,既然前路都是死,那么赵云琛作为一个侍卫的价值的确是要比一个皇子要低上不少,更何况那皇子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哥哥。
紫色的幽火忽然啪地燃起,像是一个预告般,他们脚下的路刹那间逸散出点点白色的光,每走一步都会让那些光飞到空中。
赵云琛不由笑道:“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呢。”
他微侧过头向那个薛无心问道:“祭天者大人,这算不算神即将降临的一种警示呢?”
江离致看了赵云琛一眼并没有说话,但却配合地放慢了速度好让两人保持着并排的姿势,薛无心表情冷冷地看着赵云琛,眼中充满了厌恶的情绪。
有时赵云琛也觉得很奇怪,他明明没做过什么,薛无心却总是把他当做隔世仇人一样默默地嫉恨。
不过现在,他却很意外地得到了一个答案。
“你的味道很恶心。”薛无心说话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但赵云琛似乎听到了里面夹杂的唾弃。
他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
薛无心不知怎么地居然没有无视赵云琛不该有的问题,稍稍皱起眉头回答道:“你的味道和心很像,但是完全不同,是一种非常恶心的味道。”
“错乱、禁忌,就像是本不该存在的东西硬生生塞到了躯体里面,不适合不匹配,却还是要活下去一样驱动着四肢,将扭曲进一步扩散。”
赵云琛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薛无心:“你在,说什么?”
他搞不懂薛无心在说些什么了,和身体不适合不匹配,是因为他是穿越过来的原因吗,什么扭曲和扩散,难道是指他的出现更改了原本的剧情?
“赵侍卫!”
江离致出声喝道,同时出手拉着赵云琛往前走。
赵云琛被他一吓,眼睛还没从薛无心身上移开,就看到了一束白色的光忽然从他鼻尖擦过,猛地窜到了上空。
“走到这儿之后,就不能停下。”江离致侧过头解释,等到赵云琛跟着自己走后,便收回了手。
赵云琛哦了一声,鼻尖好像还感受得到那束光带着的灼热气息,恐怕再差一点点他就要被那东西狠狠地烫到了。
薛无心闭着嘴不说话,他步子迈的小,哪怕刚才赵云琛停下来他也没停止走动,现在安安静静地盯着两人的后背看,搞得之前他说话的场景像是个梦一样。
赵云琛平复了心情,脑子里面却有些乱糟糟的,要是联系上薛无心在幻境里的身份,那他是不是可以胡乱猜测一下那个神对他应该也不会很喜欢呢?
毕竟祭天者听起来很像是个神的使者,如果是神的话,怎么也不会对一个穿越过来改变法则的人有好感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着也许他的身份就是这个幻境里最大的难点。
一路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这条小径也走到了尽头,一扇大门出现在众人面前,上面干干净净地看不出有什么装饰,最前面的那个男人闪到了薛无心的旁边又像个宠物一样蹲下了身子。
赵云琛看着薛无心抚摸他头发的动作,心想也许这就是薛无心人偶真正的样子,可那个人偶里面放着的不该是薛无心自己的元婴吗?
问题是越想越多,赵云琛索x_i,ng不动脑子了,专心致志地看着薛无心打开地宫的大门。
薛无心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看样子竟是和江离致用过的那个一模一样,赵云琛僵硬着嘴角,果不其然看到江离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锐利的小刀,划开了他的手掌心。
为什么到哪儿都要江离致的血,他的血怎么就那么特别?
赵云琛这想法刚冒出来,就看见瓶子里的液体已经自发地涌了出来,白色透明的东西温和地包裹住江离致鲜红的血,成了一滩黑色的泥水。
那东西落在了地上后自发地朝大门那儿流动,沿着看不见的纹路往上攀爬。
“这个地宫,除了放着能使神降临的塑像外,还封印着一个东西。”薛无心没头脑般忽然对江离致说道,蓝色的眼睛望向他的黑眸,“一个魔。”
他说完之后就退到了一边,和他的那个男人站在一起,一动不动地只是眨眼睛。
赵云琛观察了他一会儿后才想起那些走完剧情后就不再动的路人甲乙丙,所以薛无心在这个幻境里面其实也是个受幻境本身支配的角色吗?
赵云琛并不是很确定,因为现世当中的薛无心也总是这样木木傻傻的。
“好了,我们走吧,赵侍卫。”江离致虚弱地说道,他因为失血而面色惨白如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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