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柔这会正揉着帕子哭的痛快呢,谁知就听见他在这边说这样的话,当即便有些吓住,脚都险些站不住,好在有身边的红绫帮自己扶住。
倒是旁边的怀济,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会见着他这般说,知道这个钱太医是一怕自个独自单了这责任,毕竟皇上的龙体有碍,可不是一个太医能判定的。所以他也点头,立即便道:“乾清宫御药房还有两位当值太医,我这就派人去请。只是钱太医,万岁爷的龙体可有关江山社稷,若是没有大碍你又这般兴师动众,到时候这责任你可承担得起?”
其实怀济是在侧面提醒他,不要因为害怕担责任,就胡乱夸大皇上的病症。毕竟这会出宫请院使当然可以,但是势必会在京中传开,到时候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他能承受的。
谁知这位钱太医却是低声道:“怀总管,还请你赶紧派人去请吧。”
怀济这会瞪圆双目,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是当他看见钱太医满目的慌乱和焦急之时,才陡然发现,只怕这会皇上的病势是真的不简单。
怀济跟在皇帝身边快三十年,在皇帝还只是大皇子的时候,他就是皇帝身边贴身的太监。这些年下来,不管这皇宫之中来来往往多少人,他始终都站在皇帝的身边。
此时当听到皇上的病势真的严重之时,他突然从心中升起一阵悲怆。
当皇宫的侧门,有人往着太医院院使龚良芳家中去时,京城之中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各方探子都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太后年纪大了,虽然身子骨一直都好,但是睡得却越来越少。只是今日寿康宫的总管太监阎良,早在外面等着了。他着急地在外面踱步,不时朝着内殿瞧着。
待到了丑时末,帐帘里面就有了动静,守夜的宫女竖起耳朵。直到太后咳了一声,守夜宫女这才过去,掀开帘帐将她扶了起来。
“阿玉,外头什么时候了,”太后穿着白色交领中衣,抬头朝着外头瞧了一眼。
“回太后,这会才丑时末刻,”阿玉回道,不过她随即想到阎良一直等在外面呢,就赶紧回禀道:“太后,阎总管这会正在外面候着呢。”
太后一听阎良要求见,原本浑浊的双眸豁然闪过久已不见地锐利。待阎良进来之后,便见他跪下急急说道:“太后,皇上昨个晚上在重华宫昏倒了。”
太后晃神,可对于这个消息却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沉默,待过了片刻之后,她才道:“阿玉,伺候我更衣,摆驾重华宫。”
阎良退了出去,外面的宫女此时鱼贯而入,手上端着各式洗漱用品。一切都寂静而有序地进行着,待太后梳洗好之后,金嬷嬷亲自扶着太后到外头,坐上撵驾后便直接奔着重华宫而去。
各位太医早就商定了方子,药童煎好药也请皇上喝了下去,可是皇帝却久久未醒来。待太后到的时候,各位在外头梢间还在商议脉案的太医,纷纷跪下给太后请安。太后并没让他们起身,而是径直穿过他们进了内殿。
此时怀济站在床榻侧,而林雪柔则是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躺着的皇帝。只见皇帝面色苍白,眼眸紧闭,若不是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只怕太后都看不出他身上一点活气。
林雪柔从太后进来时,便起身给她请安,只是太后瞧都没瞧她一眼。这会太后看着站在床头的怀济问道:“皇上如今身子如何?”
“几位太医商议了方子,药依旧喂了下去,只是皇上一直没有醒来,”怀济如实答道。
太后点头,立即又吩咐道:“今个是小朝会,你派人到宫门口通知大臣,皇上偶感风寒,身子不适,今日朝会免了。”
“是,奴才这边去做,”怀济恭敬回道。
这会林雪柔还弯着膝盖给太后请安,太后由着金嬷嬷扶着往前走了几步,抬脚上了脚踏坐在皇帝的床畔,皇帝身材消瘦,如今就连脸颊都瘦削地凹陷进去。
“跪下,”太后突然呵斥了一声。
林雪柔正要抬头,谁知前面便是扫过一只脚来,金嬷嬷一脚就踢在她膝盖上,林雪柔扑通一声跪在了金砖之上,那钻心的疼差点让她整个人都卧倒在地上。
“太后,”林雪柔慌乱地叫了一声,刚想给自己求饶。
可太后似乎猜中她要说的话一般,只怒道:“闭嘴。”
林雪柔虽然依旧想辩白,可是此时金嬷嬷就看见她面前,一双手已经握了起来,她一想到方才那一脚,便再不敢开口了。
“哀家本就觉得你是祸害,如今皇上身子本就不虞,你还一味地痴缠,”她转头盯着林雪柔,此时浑浊的眸子发出摄人的光芒,让林雪柔不敢直视,只得垂头避开,可太后还是冷冷说道:“若是皇上有什么事,哀家定不会放过你。”
林雪柔身子一抖,却什么都不敢说。
宫门处众大臣听闻皇上病了,虽表面不说,可脸上却是各自精彩。几位内阁大臣自然是要进宫,而几位皇子如今更是面面相觑。五皇子则是转头看着不远处的三皇子,有些担忧地问道:“三哥,如今您是咱们哥几个中的老大了,父皇这会病了,咱们做儿子理应进宫侍疾,可这会父皇却没个旨意,你可得给我们出个主意啊。”
如今十皇子以上的众多皇子都开始参与朝政了,所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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