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一股灼热的压迫感令她微微地测过头来,讶异地迎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绿眸;他温柔的目光,就像一张浓密无边的网牢不可破地围绕着她,使她顿觉窒息得喘不过气来。她移开视线,以逃避那慑人的目光。
“你醒了。”菲狄雅斯怜惜地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再加上她此刻特殊的身分,加倍提醒他要温柔体贴地待她。
“多谢王的关心我只是一个身分卑微的侍女,怎敢劳王大驾光临,请恕我伤重无法起身,请王开恩”夏若梅冷冷地回答。
“好”菲狄雅斯无奈地盯着夏若梅冷漠的小脸。看来,她还在为自己先前的言语生气着。唉女人就是女人,记仇的天性始终不变。“之前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先养好伤要紧。”他不以为忤地说,一心只想先将她的怒气安抚下来。
夏若梅惊讶得张口结舌,好久、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她听错了吗菲狄雅斯居然没有暴跳如雷,或者是冷嘲热讽,她刚刚可是严重地冒犯了他的尊严啊他是吃错药,还是脑筋短路了呢“你”她困惑地瞅着他。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望着她那彷佛看见钟楼怪人似的讶异眼光,他有点纳闷问道。
“呃你是不是生病了”夏若梅猜测道,并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好好的,生什么病”菲狄雅斯不解地问。这小丫头,脑袋里不知又在想些什么搞得他一头雾水。
“你确定你真的没有生病”夏若梅仍然狐疑地瞅着他。
“当然你才是病人,快点躺下来好好休息。”菲狄雅斯无奈地欲扶她躺下,这种温柔的举动,吏使得她忐忑不安、惶恐至极。
“你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夏若梅惊慌地闪过他扶持的手;他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令她害怕且无所适从。那个冷漠自大、专横跋扈的菲狄雅斯,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呢
“傻瓜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地疼你、宠你,毕竟”他爱怜的目光停驻在夏若梅的小腹上,凝望了一会,又移回她惊慌的面容上。“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除了我背上的伤还没有好之外,我依然还是那个身分卑微的小侍女。”夏若梅莫名其妙地声明。菲狄雅斯的话着实古怪,令她百思不解,就连他的态度以及言行举止,亦透露着诡异的暧昧。
“你现在的身分已经不再是百花宫的侍女了。”
“什么我不是百花宫的侍女”夏若梅一怔。“难道我成了奴隶”
“唉你在说什么”菲狄雅斯头痛地注视着她,她的想象力也未免太过丰富了吧奴隶差太多了吧
“难道不是吗我做错了事,所以”
“不是,停止你所有的胡思乱想,我说你的身分改了,是因为我喜欢你,知道吗”菲狄雅斯郑重地声明,并沮丧地感到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傻丫头。
“你喜欢我”夏若梅惊愕地指着自己,这句话宛若一枚超强巨大的核子弹,炸得她脑袋一片空白,久久不能言语。她目瞪口呆地盯着菲狄雅斯,他刚刚说了什么太恐怖了她简直无法相信,更不能接受。心脏也无法负荷;夏若梅顿感呼吸困难,张口大力地喘息着。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菲狄雅斯望着夏若梅异常的行为和逐渐泛白的脸色,慌张地大叫:“尼克,快叫御医过来”
“等等等”夏若梅住他的嘴。“我很好,你才应该给御医治疗,你病得不轻。”
“我病得不轻”菲狄雅斯自问,他完全被夏若梅搞糊涂了;此刻,她才是病人,却坚持他才是病人,难道,白毅把她的脑子给打伤了
“当然”夏若梅肯定地点头。
“那你倒说说看我究竟生了什么病”菲狄雅斯无奈地耸耸肩。
“我看你应该是神经错乱,说话才会语无伦次,因此,我推断你百分之百脑袋有问题。”夏若梅脸色沉重地指着自己的脑袋可怜哪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阿达”了。
“哈哈”菲狄雅斯看到夏若梅滑稽的动作,好笑地猛摇着头。她就是有办法逗他开心,那些名门闺秀,纵使千娇百媚、风华绝代,却引不起他的兴趣,更遑论为之心动;而他,却栽在这个长相平凡的黄毛丫头手上,莫非,是老天在惩罚他
“你在笑什么”纳闷于他的笑声,夏若梅不悦地瞪着他。
“我哪里神经错乱、说话语无伦次呢”停住笑声,菲狄雅斯正经地询问。这有趣的丫头,愈看她愈觉得可爱,天啊这想必就是人们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没错这有什么不对”菲狄雅斯皱着眉道,这丫头,非但没有欣喜若狂的表情,甚至还严肃地和他讨论起这个问题,就好象“喜欢她”是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略感心情沉重,真是个少根筋的丫头
“当然不对我受处罚之前,你口口声声地说我只是个身分卑微的侍女,而你却是九五之尊的帝王,我只是你目前的玩伴,根本就配不上你,你还记得吧”夏若梅提醒他。虽然,这些话曾经令自己心痛,不过,她也知道她可不是黛安娜王妃,亦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当然”
“你可不要告诉我,只因为我受了鞭伤,你就发现你喜欢上我。”夏若梅以开玩笑的口吻推测道。“没错的确是如此。”菲狄雅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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