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薛易会出现在这里,一是薛家选出的长老要来天枢门拜见,二是这薛易与丹门沈家还有亲戚关系。薛易的母亲是丹门沈家某一支的嫡女,他能这么快稳定薛家,当上新任族长,这其中也少不了丹门推波助澜。
而左侧坐的,正是丹门的沈祖师。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容貌像是被毁过的人,伤口愈合后还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疤痕,配上他满是戾气的眼神,更让人觉得狰狞可怖。
这个人,就是在南海秘境中,从子言的雷光玄天真诀下侥幸逃脱的沈平。他当时中了死草的毒,子言他们交战时他并不清醒,位置也隔着一些距离,这才没有被天雷击成焦炭。不过死草毒x_i,ng霸道,沈平中毒时间太长,后来虽有沈祖师耗费一颗八品灵丹,也只堪堪捡回他一条来,容貌与经脉却是再也没办法恢复。
沈平是嫡长孙,十分受沈祖师宠爱,后来出了这件事情,沈祖师一心想出一口恶气。本以为以自己的资历地位,只要修书一份就能将害他孙子的两个小子从门派中要来。却不想两头都碰了钉子,迟迟没有答复。后来沈祖师又去追命楼花大价钱雇了杀手,满心以为这次定能取二人x_i,ng命,最后等到的却是暗帝传来任务失败的消息。
这事情几乎气得沈祖师急火攻心。而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也渐渐从为沈平报仇变成了为自己出气。这种心态让他亲自来了天枢门要人,至于玉衡宫那边,玉衡宫现任掌门与他交情不浅,虽然子言现在有风逸长老护着,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倒是天枢门这边,寒暮并非是天枢门中人,掌门凌霄真人却为何如此维护他?
终于是沉不下气,沈祖师开口道:“凌霄真人,寒暮并非是你门中弟子,何必如此维护,伤了天枢门与丹门的交情。只要人让我带走,一切事情就此一笔勾销。”
凌霄真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薛易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何必为了一个小子,伤了两派和气。”
“你想一笔勾销,我却不肯,这笔账我倒要和丹门好好清算。”从店门前传来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像是一把寒霜所制成的剑,冰冷而锋利,穿透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凌霄真人听到这声音后,立刻从阶梯缓步而下,退到一旁躬身行礼:“弟子拜见师祖。”
薛易是个再j-i,ng明不过的商人,此时听到刚才那番话,又见凌霄真人如此模样,便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自己虽与丹门有亲戚关系,但实质上自己所能依靠的最大后盾还是天枢门,想明白了这一点,薛易也行了大礼:“弟子薛易,拜见师祖。”
“你就是新任第七峰长老?都起来吧。”叶尘朝凌霄和薛易点点头,看都没看沈祖师和沈平一眼,带着寒暮就到首座落座。
沈祖师气得差点吹胡子瞪眼,原本今日以他的身份前来,玄尘连同天枢门所有峰主都要前来迎接才对。但今日在座的却只有掌门凌霄真人,其他人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而且凌霄真人一直是一副笑意满满,却又不正面答话,让沈祖师准备好的说辞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里,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此时玄尘总算是出来了,却表现得如此轻视,甚至还将寒暮带在身边,让他坐于上座,这可真是在沈祖师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气得要死的不止是沈祖师,还有沈平。此时寒暮墨发如缎,气质温雅,一袭金线衣袍更衬得他肌肤若雪,对比沈平此时被毁的难以辨认的面容,沈平心中的愤怒怨恨又更上了一层。
凌霄真人十分平静,他抬眼看了看自家师祖和寒暮的衣着,就什么都明白了。
“寒暮,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药师,还是伤了我嫡孙的恶人,怎敢与我等平起平坐!”沈祖师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用手指着寒暮,从他颤抖的胡子来看,他确实是气急了。
寒暮最讨厌有人用手指着他,厌恶地皱起了眉,正想反击,只见沈祖师面前的桌案寒光一闪,桌子就已经裂成两半。两半桌案的中间,正是叶尘的青君,剑气毫不保留的在剑身上燃烧,似有苍龙攀附于其上,威慑力十足。
“沈祖师,请坐下。我愿与谁同坐,与旁人无干。”
“你!”沈祖师刚想发作,却摄于叶尘令人恐惧的杀伤力,憋着一肚子火气重新坐了下去,“玄尘,你我同位同辈,我如此敬你,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叶尘冷笑一声:“那追命楼的杀手,也不知道是谁雇的。”
沈祖师被人戳破这件事情,面色十分难看:“若不是你天枢门刻意包庇,我又怎会出此下策!”
“沈祖师,事情未明你就给我定了罪,让我如何消受的了。”寒暮的声音淡淡的,与对方的气急败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为何不问问沈平做出了什么事?横行霸道尚且不说,光是勾结心怀不轨之人,妄图以生死草加害子言,现在的结果也都是他自作自受。”
沈平此时再也沉不住气,愤怒使他的眼睛发红,以他此时的面容看上去,真如传说中的恶鬼一般:“寒暮,你明明是个魔修,勾结子言害我到如此地步,现在你还敢来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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