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总,这一大早晨的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老黄满脸堆笑地走进帐篷,顺手拿起摆放在架柜上面的一块奶豆腐咀嚼起来。
“老黄来了啊,快坐下吧!咋的,没吃早饭啊?”青格勒图把举着的书向下放了放,看着笑容可掬的老黄有点儿意外,“今天比较空闲一点,都是常规的工作,找本闲书打发一下时间。你咋来了呢?你昨天不是说打算今天和弟兄们一起去陵墓外围转转吗?”
“巴音诺敏王的陵墓都找到了,外围就算是有新发现也无非是一些小型陪葬坑而已,没啥大意思,不去跟着也罢。”老黄解释着,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似的问青格勒图:“青总,我这一大早晨的咋没看见云飞呢?他昨天晚上没回来啊?”
“哦,云飞啊,我给他放了一天假,让他回查干浩特镇上休整一下,他都出来半个多月了。”青格勒图继续看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黄聊天,“这会儿啊,我估计他也快回来了。”
“是吗?那咋还急着回家了呢?”老黄讪笑着,“和你我相比,云飞毕竟是个年轻人,你看,这才出来半个月就熬不住了,一定是想搂着卓云那个香软的身子睡觉了。”
青格勒图“啪”的一声把书合上,“老黄,你一大早上的不睡懒觉来串门,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有事儿就直说,别在那里风言风语地转圈子。你要是也想休假回去找个香软的女人睡觉,我给你假,三天都行啊,你看怎么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误会了。”老黄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你也不看看我都啥身子骨了,就算是女人光着身子钻到我的被窝里,我也装作不知道,保命要紧哪!”
看看青格勒图没什么反应,又打开书在看,老黄有点儿沉不住气,与其不尴不尬,不如索性说破,反正狃兽印章的底细自己很清楚,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眼前的嚣张与得意算得了什么。
老黄主意已定,他凑进青格勒图身边,在床脚坐下,“青总,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啊。”
“你说。”青格勒图把书放下,坐直了一下腰板,从枕头边摸出半盒香烟,自己叼上一支点燃,悠然地吐出一股灰白色烟雾,把剩下的半包烟和打火机甩给老黄。
老黄把香烟向青格勒图方向推了推,“我空肚子不吸烟,容易醉。我想问问,云飞这次回镇上,是不是把那枚狃兽印章也带走了?”
青格勒图的眉头稍微皱了皱,他吸一口烟,“你问这个干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老黄“嘿嘿”一笑,“这咋说呢,说没有关系也对,但是说有关系也行。”
“是吗?那你可得说说看。”青格勒图对着老黄吹了一口烟气,直觉上产生了一丝警惕,老黄是条老甲鱼,他的身后可能站着张阳或其他什么人,自己和他过招可得当心点,在这个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在阴沟里翻船。
“要说没关系呢,是因为咱们都说好了,狃兽印章一发现,我就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现在咱们发现了狃兽印章,我不但第一时间和你一同冒着生命危险下墓找到印章,还把印章拱手交给了你,可以说这枚印章已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老黄看着青格勒图,后者一言不发看着自己,于是他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你我约定好了的,假如狃兽印章落到你的手上,你会把你在蒙东集团拥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送给我,我不知道你的这个承诺还能不能兑现,无论如何,狃兽印章已经在你的手里了,就算你不给我股份,我也拿你没办法。”
“原来就是催讨股份来了啊?”青格勒图表现出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深吸一口烟,“我还以为你老黄亲临帐篷找我是有什么大事呢?不就是那点儿股份嘛,我青格勒图言出必行、说话算数!你老黄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等咱们事成之后回到查干浩特镇,我立马和你去办全部的股权转让手续,你看如何啊?”
老黄没想到青格勒图是这么一个态度,他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毕竟是说好了事成之后才办理股权转移,自己这么一上门打探消息,反倒被青格勒图误会是自己贪得无厌而想心急就吃热豆腐了。
“青总你别误会啊,股份什么的都不急,都是身外物,求不得。”老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块皱巴巴的手绢,擦了擦汗,“其实我是担心云飞这小子靠不住,按理说就算是把狃兽印章交给他带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这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啊,万一云飞知道了这枚狃兽印章在蒙东地区的重要价值,说不准他会干出什么事来呢!现在是什么社会啊?——经济社会、金钱社会、利益社会!我是担心云飞这小子骗取了你的信任再干出点儿什么重利轻义的事来,那最后倒霉的可还是青总你自己啊!”
青格勒图盯着老黄看了一会儿,把老黄看得有点儿发毛,“我说老黄啊,你这个人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多大的长进,你拐弯抹角地谈天说地,其实还是担心我把狃兽印章交给云飞转移藏匿了对吧?你这个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典范,依我看啊,云飞不太可能让我失望,而你老黄可是很有可能成为那个见利忘义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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