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了那镯子。
常轩如今也知道了自己舅舅这个性子,先把自己娘子阿福安抚了一番,回头开始对舅舅理论:“我家娘子胆小,你以后不要对她这样说话,免得吓到她。”
状元郎表弟也赶紧趁机说道:“爹啊,平时你对我大声小气也就罢了,但表哥他为人老实质朴又能干,你这样说他实在不应该!其实你训斥表哥也就罢了,可是表嫂好歹是个女人家,你以后这样子说话,难免把人家吓坏了。”
他瞄了眼阿福,继续说:“表嫂如今还怀有身子,若是真被你吓到……”他语音上扬后再拐弯,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程舅舅一听这个,看看阿福如今已经显怀的肚子,顿时皱起眉头后悔不已:“你说得是,这个倒是我的不对。”
阿福哪里好让这舅舅承认不是呢,赶紧上前笑说都是一家人,说几句没什么的。程舅舅见阿福虽说不是什么绝色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好歹也生得圆润富态,又见她说话温和从容,应该是个贤惠的娘子,于是心里也就添了几分喜欢。
当下程舅舅又问起阿福在庵里有没有受苦,又问起如今身子如何,阿福见他一个大男人倒是问得细致,心下有些诧异,不过还是一一作答了。
最后话题自然说起这侯府的事,程舅舅对景侯府一直心里有气,所以他很是解气地说这一家倒了正好,省的挨了他的眼,又说若不是这景侯府倒了,他才不要到上京城来呢。
这话说得阿福和常轩面面相觑,景侯府对他们有恩,他们日子过好了,自然不愿意景侯府的人遭罪,况且这案子如今悬而未决,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真真是让人揪心。
状元郎见到阿福和常轩的神情,知道他们担心,便把自己这些日子旁敲侧击得到的消息说了,他觉得皇上应该会网开一面的。阿福和常轩听了自然是欣喜不已,这倒让程舅舅冷哼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日,常轩时不时过去找状元郎表弟了解情况,阿福也拿出当日在二少奶奶那里得的血书,想着找个机会去呈递到皇上面前。
状元郎表弟看到那血书,倒是大皱眉头,他的意见是:君心难测,如今皇上是有意赦免了景侯府,若是不递上去找个,这事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了。可是若是递上去,皇上一时受点刺激就不好说了。
常轩开始还不明白,后来低头想了半日,忽然有所了悟。
这个君临天下的皇帝,他的母亲却在入宫前有个夫君女儿,这个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今他一时心软顾念旧情要赦免,可是万一他看到太后的血书知道了太多,谁知道又要做出什么反应呢?
常轩虽然不懂朝廷事,但他知道伴君如伴虎,戏文里很多被杀掉的大臣都是忠臣,逆了皇帝的龙鳞杀一儆百都有可能。
阿福到底是妇道人家,如今依然想不通:“我只是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他,这是二少奶奶临去前说的。这东西是太后的遗物,里面写清了太后当年进宫的种种,说皇上看到这个……”
常轩摇了摇头,示意阿福别再说了:“阿福,咱们如今所求不过是景侯府的人上下平安。既然皇上有意放人,那是再好不过了。如今交上去这个又有什么用,难道皇上还能因为一个太后遗物而给景侯府加官进爵吗?”
阿福依然固执,眸子里含了点泪光:“这是二少奶奶临终前吩咐的。”
常轩见她这样,心有不忍,抬手捏住她的手轻声安慰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等景侯府的人全都平安放出来了,咱们再慢慢谋求这件事。二少奶奶吩咐你把这个交给皇上,但没有说必须尽快交给皇上,死不是啊?”
阿福想想也是,看看旁边的状元郎表弟,想着他既然这么说应该是有道理的,当下也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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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年的入冬时分,九五之尊的皇上终于下了一道圣旨,罢去景侯府的一切爵位官职,所抄家产尽数返回,景侯府上下众人一律无罪放出。
当常轩听到这个消息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什么爵位官职其实都不重要,关键是一家平安,更何况皇上还要返回一切家产呢。
此时阿福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坐上马车前去迎接庵中几位夫人奶奶回府,而常轩则是去老爷和少爷们。庵中大门打开的时候,众人走出,一个个面容憔悴但脸露欣喜。
大夫人见了阿福自然是感慨不已,阿福赶紧请她上了马车。临走之际,阿福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柯头领一身便装,当下不由得诧异。
旁边的阿屏看出阿福的疑惑,小声说道:“听说他被免职了。”
阿福诧异:“为什么?”
阿屏冷笑了声,恨恨地白了柯头领一眼:“谁让他下手太狠呢!”
一群人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地回家去,大家一脸期盼,其中却有三少奶奶忐忑不安两只小手使劲地绞着。她在庵中的时候以为这家子彻底完蛋了,于是出言不逊顶撞自己的婆婆。如今虽说侯府没有了爵位官职,但家产却没少,这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可是自己怕是在家里永无出头之日了。
得旺娘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照顾自己的娃。她脸上瘦了许多,如今依稀倒是有昔日那个俏皮可爱的静丫头的模样了,不过眸子里却没有了当初的灵动,脸上也多了几分死气沉沉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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