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才探听到她的消息,却如今被她带人重伤,你……”说到此处,不由得滴下热泪,“你为何就放不下她?她就那么好吗?”
“说够了吗?”商于昊幽冷的眸子对上她婆娑的泪眼,语气却强硬,“我的事无需你来操心。”
但见她柔弱的身形晃动,想她大损法力为自己疗伤,恐怕动摇了根基,心中又有些不忍,只移开目光,遥望着无边的桃林,眼底映着纷扬的落花:“落雪,你明知我当初为何下界,她……纵然已忘了前尘往事,不知还要在世间轮回几遭,我仍会守在这里,绝不许她再嫁给别人,哪怕拘束她生生世世,也只能在我身边!”
落雪睫毛轻颤着,伸手去拉他的手,猛然扑在他怀里,呜咽道:“昊,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为何不能回头看我一眼?我真的不如她吗?别那么辛苦了不好吗?昊……”
不远处桃树下,一个呆滞的身影僵在原处,双眸闪动,却怎么也抹不去眼前这一幕。
满目桃花纷纷,娇俏的女子依偎在男子胸口,小鸟依人的姿态我见犹怜。
许亦涵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未及梳洗故而蓬头垢面,发丝凌乱,一袭长衫胡乱系着腰带,攀山踏石,过水登峰,一路荆棘,穿林度丛,身上斑泥点点,撕裂的布帛拉开大口,腿上划出一道伤痕,破皮染血。细碎的草屑、苍耳沾了满身,脸上如花猫一般,更显得狼狈。
实是相形见绌,自惭形秽。
却待要走,心中放不下,目光游移着,恰好商于昊锐利的目光射来,直透心扉。
许亦涵竟被这摄人的目光看得心虚,几乎以为是自己与童祖邦抱在一起,被他撞见捉了奸。
恼怒时又要拔腿就走,但满肚子肝肠打结,想着跋山涉水而来,不亲口问一问,总不能安心,只得又上前走去。
商于昊一手推开落雪,目光冷淡却专注地凝视着她走来的身影。
落雪扭头看见是她,待许亦涵走近了,却抢先一步上前,杏目圆睁,怒斥道:“此处桃花庄,你是什么下流人等,却敢擅闯仙居?”
“呃……”许亦涵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答。面对商于昊,越是靠近,越发觉得自己低了一等,心底却又委屈。只好勉强道:“我只想来看看他……”
抬眼时,又对上他幽深的眼眸,瞳孔里映着她自己的脸。
“看也看过了,请吧。”落雪瞥见二人视线交汇,愈发心中不悦,即下逐客令。
“你……你还好么?伤得重么?”许亦涵如若未闻,心神早已被他眼眸摄去,只还记挂这两日最念念不忘的事。
落雪冷冷道:“托你的福,伤及元神,几乎折损本体。”
许亦涵不知这是何意,但想也是伤得极重,咬着唇追问道:“那怎么办……能医好么?”
“这与你无关。”落雪硬邦邦地说,“离开此处,否则休怪我亲自动手。”
许亦涵秀眉紧蹙,低头看着脚尖,强忍着喉间的哽咽:“让我留下吧……我,我愿在此为仆,照料他的伤势,采药煎熬,一应事只管吩咐,让我略尽心意,只要亲眼见他好了,那时……那时如不想见我,我再走就是。”
落雪闻言更怒:“你这女人好不知廉耻!勾结和尚重伤了昊,这时却来假惺惺,演戏给谁看?当真是要赶尽杀绝?”
“不、不是我!”许亦涵猛地盯着她的眼,“那是童祖邦请的和尚,我与他素不相识,未曾谋面,何谈与之勾结?那和尚胡说八道,刻意要离间我们。”又转向商于昊,恳切道,“这几日你我同进同出,我何曾有机会与旁人相会?前番下山回家,并未与童祖邦私会,你可去问我爹娘,若有半点害你之心,天地不容!”
话音刚落地,却听身后一个油腻阴冷的声音笑说:“女施主,此番又是你立了大功!”
许亦涵听得此言,浑身冷汗涔涔,心胆剧震,僵硬地回转身子,却见那丑和尚一脸阴鸷地笑着,手中法杖放光,在她看来,却如此森冷。一想便知,又是这和尚悄悄尾随,跟到此处。这却虽是她无心,终究招惹祸事,更不知商于昊如何看她。
心下一慌,即扭头看他,但见商于昊面无表情,俊逸绝美的脸上刻着冰寒冷意,双眸凝视着那和尚,目光幽深。
落雪霎时怒道:“没想到你这女人蛇蝎心肠,带这和尚来此,果是要赶尽杀绝。今就触犯天条,也要先杀了你!”
说罢,素手抬起,桃花环绕,一瓣瓣雪白柔花飞舞,就要激射而出。
许亦涵心头一瞬间转过万千意念,这一世才来,便为商于昊揣度,掐个半死,又吊又掐,折辱不尽。见父母,直言相辞;见童祖邦,未有诓骗。登山攀岭来寻,一路穿荆棘涉险溪,白日夜间虎啸狼嚎,战战兢兢到此,却又为和尚诬陷,全无立足之地。
种种委屈顿上心头,竟刹那间心如死灰,也不闪不避,不喊不叫,呆愣愣等着受死。
商于昊瞥见她霎时一脸灰败,垮下肩,是有死意。眉一蹙,甩袖挥散桃瓣:“够了,我的人用不着你来处置!”
落雪被打退半步,面色煞白,不甘道:“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真要等她害死你才够吗!”
“是死是活,无需你忧心。”商于昊说着,拨开许亦涵,径向那和尚走去,落雪咬着唇,泪光闪烁,也只跟上去。
和尚呵呵一笑:“倒是个情种。”
“妖僧,擅闯仙居,又伤仙人,今日杀你,苍天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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