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卫尉李文宣,并非世家的子弟,与诸清流相比,他出身算是贫寒。”高纯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眼中掠过了一抹讥讽。在某些事情上,她与天演帝是一致的,当世家的权力膨胀到威胁皇权的地步,定然要其他势力来对抗。只可惜,她的父皇很难做完后面的事情了。
“是你的人?”高洛神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她抬头望着高纯,不确定地问道。
高纯轻轻一颔首。
高洛神抚了抚额,叹了一口气道:“此事你是几时开始布局的?”
高纯思忖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应道:“十岁吧?”她三岁的时候离宫,就算是早慧,能记住的事情也只有丁点,后来的印象,都是萧毅灌输给她的。八岁的时候,遇到了萧家的人,开始走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她从萧毅那里越学越多,对萧家的怀疑也越来越多,她不想当一个傀儡。
听高纯说起她幼时的事情,高洛神的眼中只剩下了惊诧。若是一般人,也很难在十岁幼龄开始自己的谋划。这还是女主光环赋予的天才属性吧!
“很多寒族,家境贫寒,若是没有资助,只能永远沉沦下僚。”高纯眸光闪了闪,当初的付出现在可以收获了,这些人都是她未来对抗群臣的资本。她需要的是信服于她的人,就算她要坐上皇位,那些人也不会有“牝j-i司晨”一类的贬低话语,而是为了她举起自己手中的剑!
高洛神心中了然,她对着高纯轻轻一笑,高纯之信念,便是她的信念,便是她愿意付出之最终目标。“我会陪着你的。”她握着高纯微微发凉的手,再度许出自己的诺言。
她会看着高纯走向那个高位,看着她君临天下!
*
花瓶破裂的脆响传遍整个大堂。
殷纯熙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的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面部因为恐惧以及不可思议而抽搐扭曲。
“是梁王告密的?”
“梁王与萧家和寿王走得近。”
“前些时候,凤城公主府增设亲卫,应是为了寿王。”
“不少臣子弹劾寿王,都被陛下给压下去了。”
……
一道道的声音穿透了耳膜,殷纯熙的脑海中轰地一声响,便只剩下了愤怒的情绪。他望向了自己的舅舅韦钊,又转头看y-in沉着脸的谢玉临,最后再看向面无表情的长乐,一时间找不到主意。他喃喃自语道:“该怎么办?”
“再等等。”长乐公主眸光闪烁。
喘息渐渐地加重,殷纯熙的脸上大滴的汗水滚落。
他咬了咬牙,不想等下去了。
就在他打算开口的时候,府中下人急促的声音传了进来。
——有贵客到了!
紧接着,便是一个笼罩在黑袍中的人一步一步走入了大堂。
斗篷的帽子滑落,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庞。
“是刘氏女!”谢玉临惊叫了一声。人是他从小村里接回来的,自然认得那张面庞。
长乐公主淡淡地勾唇,她的视线越过了一众窃窃私语的人,慵懒地开口道:“寿王府如何了?”
女子恭谨地向前走了一步,朝着长乐公主一福身,敬声道:“寿王殿下居于西苑不出,但是先前梁王殿下以及萧世子到过王府,不知道谈论些什么。”
长乐眸光一闪,又问道:“凤城那边呢?”
女子压低了声音,似是戒备着什么,她低语道:“凤城殿下也与寿王一般,当日得罪韦公子的小侯爷也曾是殿下座上宾。”
“我就知道是他们联合起来的,要不然怎么这么巧!”韦熙听了这话,实在是气不过了,他高声嚷嚷道,“那些人故意设了陷阱,明知道我讨厌殷纯悦,可还是这么做!趁我醉酒,便诱使我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殿下,公主,你们要替我做主啊!”
秦王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耐,他难道就不想么?可是被禁足,他根本就没办法入宫。天子那边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大逆不道这样的罪名,没有满门抄斩已经是幸事。
“对了,奴婢还听说了一件事情。”女子又柔声开口道。
“何事?”秦王压着怒气,沉声问道。
“寿王殿下某日进宫回来后,便陷入了狂喜,似乎与东宫之事有关。”
秦王瞳孔骤然一缩,心中的恐慌越来越重,他怕自己不动手就没有任何机会了!挥了挥手让女子退下,他望向了幕僚,沉声道:“你们以为该如何?”
韦钊y-in沉着脸道:“先下手为强!”他当初虽然是北军的统领,可是也在禁军中安c-h-a过自己的手下。如今他去职不久,那些人还没有被调动,这是最好的时机。
“在下以为韦侯爷所言甚是!”剩下的幕僚异口同声道。只有长乐公主面色冷凝,抚着杯盏,似乎还在犹豫着。
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就算摆出心情澎湃激昂的样子,也难以驱逐头顶的y-in云。成事了就有从龙之功,若是失败了便是乱臣贼子。可要是让旁人登上天子之位,他们还能有搏一搏的机会么?荣华富贵自然如烟云矣!
“殿下,赵王的人到了!”一位小厮匆匆来通报。
在面对着共同的敌人时,他们两兄弟是可以联合在一块的。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和平的夜。□□和赵王府都沸腾了,而寿王府中却是一片欢声笑语,左拥右抱的殷佑在美酒中醉生梦死。
次日一早,宫门大开。
飞信进入宫中,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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