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为他的一个什么新作收集资料,最近一阵儿都是吃完饭早早钻卧室闭关修炼,我临出门儿跟他打招呼说我同事聚会,晚回来会儿让他不用等了。他头也没抬,连“哦”都没“哦”一声,已经全然忘“我”——忘记了我的存在。我想了半天还是撕了张便签儿,写上了我的去处,往饮水机上一贴,衷心地希望他出来能看见。然后,拿钥匙,开门儿,走人。
苏荷,店如其名,处处透露出那么一股子女人般的酥骨柔媚,我来的次数倒不是很多,而且多半都是被金希澈拉来的。每回一踏进店门我总是觉得双眼模糊,像进了幻界,感觉不是太好。店里的灯光和摆设偏向于上世纪的西欧风,木质结构为主,各色的s,he灯打在上面反s,he回来再到人的眼里可以让你丧失基本的判断力。我还记得有次跟金希澈打赌,说就这儿的灯,我把我老娘往这儿一带估计一半儿的人都会以为她是辛迪·克劳馥。金希澈骂我,c,ao,见过损的,还没见过你这么损没边儿的。话可能是损了点儿,但我还真的不是特别喜欢这种氛围,但是金希澈喜欢,这里快成他第二个家,熟门熟路得很。不可否认这儿的确挺火,过了九点如果没订地儿那基本就是没位置。九点我准时推开苏荷的门儿,扑面而来又是那种醉眼模糊的感觉,店里正好在放美国乡村音乐,于是导致这种感觉程度加剧,活像吞食了致幻剂。我朦朦胧胧地找到金希澈订的桌,模模糊糊地跟一桌子的人打招呼,再模模糊糊地接过金希澈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就听他在我耳边提高了声音问,
“喂,干嘛不把美人儿带来。”
“在家修炼呢,出不来。”
“修炼?”
“恩,新书,闭关修炼,生人勿近。”
“啧啧,不愧是文化界人士。”
“恩恩,文化,特文化。”
我哼哼哈哈地应和,眼睛开始往四处瞟。苏荷的场子摆设很奇特,桌椅摆的不是很多,中间儿空出一块儿不是特别大的空地儿,空地儿靠右有一个中型的台子,每天晚上会有驻唱的,或低沉或嘶哑或高亢或低迷,那么吼一两个小时。现在离驻唱演出还有那么点儿时间,所有的桌子基本上都满满当当,零星有那么一两个靠在吧台上,中间的空地也零零星星的站着人。我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继续瞅,瞅着瞅着,惊呆了,继而招呼旁儿的金希澈,
“诶诶,快,上dv。”
“嘛啊?”
“瞅,瞅那边儿。”
其实没什么,我就看到事务所的老头儿踏着奇特的舞步围着一个貌似妙龄的小姑娘疯狂扭动。因为站的地儿是灯光的边缘,所以随着他的扭动看着也就是忽隐忽现,目标明显完全是因为我一眼就瞅见了那颗在灯光的折s,he下闪亮的智慧的头颅。金希澈显然勾起了兴趣,掏出手机就按了拍摄,
“dv没有,手机凑合用吧,好歹300万像素。”
“……我,我就说说你还真拍。”
“当然,如此好的素材。”
为了让老头儿能兴致高昂,一桌子剩下的人开始拍手叫好,不停地扇呼,于是乎老头的脚步愈发亢奋。金希澈拍了几分钟后才意犹未尽地停止,咂咂嘴把手机揣回兜,
“下回再他妈训我迟到早退,老子把他刻盘扎丝带j-i,ng装送他老婆一份儿。”
我寻思了一下,
“回去给我也传一份儿。”
正所谓有备无患。
约莫十点多,一桌子人联络完感情四散开来,各自出去找乐,我坐那依旧没动。金希澈今天来纯粹是为了过酒瘾,一个人坐那一杯杯喝得不亦乐乎,
“诶,我说你悠着点儿。”如果他趴下了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着实麻烦。
“没事儿,哥们儿我就千杯不醉。”
“…………”
“诶诶,我还没恭喜你呢,终于找对主儿喜结良缘。”说着他端着杯子凑我面前。
“白天不都恭喜了。”
“不算,没酒算个球。”
我不再废话,一碰杯子,把酒喝了个干净。
金希澈拍了拍我的肩,
“定了?”
“……其实,无所谓男女,有这么个人,他愿意跟你一起,你也挺待见他的,就够了。”
“恩,是这么个理儿。”
“这么说吧,李特现在对于我,是个缺少也不可,但是绝对不会舒服的存在。”
“恩,听起来有点儿复杂。”
“好,那我简化点儿。”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里讲的你就是我的空气,离了你我就不能活,那都是屁话。谁离了谁不能活?照样活,但不一定舒坦。像你喜欢酒,离了酒难不成你还就真不能活了?但你铁定活得不舒服。”
“恩,有道理。这么说那个小作家算你的芝华士了?”
“洋酒没劲,我宁可他是我的二锅头。”
“……忒廉价了点儿吧。”
“……你不会懂的。”
我一通理论侃完,留了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端着酒杯来这么一口。如果能看见,我现在的表情绝对特欠揍。金希澈给予的反馈就是仨字,“c,ao,德行。”转身儿就找旁桌的拼酒去了,估计短时间是不会再搭理我。我一个人乐得清静,睁着仍旧朦胧的双眼到处瞅,观看酒吧众生相。
将近十点多,酒吧的人越来越呈现拥挤势头,我从观看众生相转移到观看众生的胳膊,胸部,大腿。哪儿都看得清,就是看不清脸。我正一个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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