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破了姜导演真正的意图后,你才蓦然松了口气,若姜导演因叶子的关系剪了你的头发,那么你的责任也就相对减少了一些。
你以为这个话题已经到此为止,却没想到元渊在道出事情始末后,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你不疑有他,告诉元渊这让你有些可耻地安心了些,说向叶子解释时他或许更容易释怀。元渊听到你的答案则笑了,这次的笑容没有参杂丝毫y-in霾。
“安心?难道不是更加愤怒,气愤姜导演就这样剪断了你与你男朋友相识的契机?或是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别的关系?”
“你与他不是很相爱吗?”
你望着元渊玩味的微笑,整个人愣住了,直到被工作人员提示是时候入片场了,才堪堪回过神来。
你的眼前闪过与叶子相处的画面,想起他的关心备至,想起自己的踌躇不前……
那个瞬间,你才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心——你并没有那么爱叶子。
你感谢叶子的陪伴、开导与温柔体贴,可你对他的感情顶多是感动与一些在你感性之下的心动。
这种感情不是爱情,即便你再怎么努力,你终究无法用相同的情感回报他的爱。
一直以来,你总是用自己缺乏经验和慢热作为借口,来逃避自己的真心。可事实就是你并不爱他,这场关系或许从最开始就是错误的。
将这个隐约的念头彻底肯定并不是一件易事,叶子实在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友,能够满足所有人的虚荣心,给人带来最无微不至的关照。可是你又明白既然你无法回应相同的情感,依恋叶子的温柔就变得卑鄙无耻了起来。
长痛不如短痛,这段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个念头在你与元渊对话结束的瞬间就冒了出来,并持续在你耳边徘徊。
你听见远处传来鞋面踩在草丛上的声响,明白元渊终于入场了。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在距离你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你听见元渊的喉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紧接着自己身旁的草丛微微一陷,他竟是跪了下来。
冰凉的雨水打在你的脸上,像是想要钻进你闭合的双眼中,溜进你紧绷着的唇隙间。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拾起了你垂在身侧的手,他将脸埋在你的手背上,你手背上的肌肤能够感受到他笔挺的鼻梁,不稳的气息,以及颤颤巍巍的双唇,一切都又冷又s-hi。
你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原本冷得近乎打颤的身子也宛若化为了一具真正的尸体,一动不动。
你感受着那双贴着你手背的唇愈抖愈烈,嘴里发出哽咽似的胡言乱语,内心依旧平静如水。直到他紧紧攥住你的手腕,另只手蓦然掐住的下巴,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的动作。
他吻了你——一个s-hi漉漉的、无声而又冰凉的吻。
*
在元渊吻你的瞬间你是惊愕的,可没过多久你就意识到现在的他并不是元渊,而是电影里的「夏」,因忏悔与思念而亲吻死去的「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这场戏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对面就传来了姜导演喊卡的声音,整部电影也就此杀青。
你睁开眼睛,从草丛中坐起来,映入眼帘的尽是工作人员们脸上灿烂的笑容。你就这么怔怔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耳畔边传来大家议论杀青宴究竟要在哪家餐厅举行的对话。
望着眼前的热闹,你却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裙子黏在你肌肤的触感比任何的一切都要真实。你看见了一道屏障架在了你与众人之间——他们面容欢喜地奔走相告,衣裳干燥整齐,而你则神色惘然,浑身s-hi透地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们与你是不一样的。
就在这时,一件外套突然披在了你的肩上,你抬头一看,便见元渊蹙着眉头,脸上写满了烦躁。
“你真实的性格实在太烦人了,一不留神你就开始多愁善感。”他撇了撇嘴,动作粗暴地将手里挂着的毛巾向你一抛。
你狼狈地接住那条干净柔软的毛巾,裹住自己s-hi法的同时,认真望向俯视着你的元渊:“我真实的性格?难道我还有虚假的性格?”
元渊蹲下身子,脸凑得很近,你也没有移开视线,安静地与他对视。在与他视线相交的那几秒里,你情不自禁地去揣测他眼底里的情绪。你与很多人都近距离对视过,在那几双不同的眼睛中,你曾看过许多不同的情绪,有嘲讽、有宽慰、有悲伤、也有情欲。
可在你眼前的这双眼睛中你却瞅不出半分情绪。他好像只是在看着你,透过你那副厚重的皮囊,用一种毫无机制的目光刺探你的本质——他看着你,却又比单纯的对视意义多了许多层意义。
元渊眯了眯眼,脸上划过一抹洋溢着兴味的笑意,于是他静止的脸庞顿时恢复了生动。
“当然,”元渊道,“现在的你就是真实的性格,以前那个头脑空空、一和男人对视就脸红的傻逼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
“这么看来,你真正的性格虽然麻烦了一点,但好歹不恶心。你知道以前我在镜子里看你和那些男人相处时,有多少次想吐吗?”
你没有被元渊尖酸刻薄的言辞唬住,以前的你之所以会畏惧他是因为他的存在是完全未知的。现在你明白了元渊为何会看不惯你,也知道他对你并没有报以最大的恶意。他顶多是嘴上刺你几句,却不会给你带来实际上的伤害。
至于他曾经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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