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深附和着点头,然后只听他又说:“狗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那个......”
江淮清楚余深说的是谁,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夹杂着些许无奈:“对他的讨厌我说不上来,反正王博阳儿子我是真看不惯,你知道吗,我俩刚见第一面他就问候了一遍我爷爷,要是我爷爷知道了都不知道半夜会不会去找他,如果我俩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话......”
他故意顿了顿,似乎在想措辞,江淮皱着眉头,挑了两个最能形容他和王邢的词:“肯定会闹得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江淮觉得自己和王邢就像余深和徐松一样,天生不和,关键王邢那傻逼的样子和他那个傻缺爹长得一模一样,江淮见了觉得难受,估计恶人就是长着一副恶人像,而傻逼就长着一副傻逼样,江淮第一次见到王邢的时候就像和他打一架,拽的跟他妈欠了他八五万似的,如果当时不是王博阳父子俩先吵起来,最后扭打在一起的肯定是王邢和江淮。
“啊。”余深点了点头,起身收拾了碗筷,“要不你就在我这住下吧,余兮她学校安排活动,要等我们期末了才回来,我一个人......孤独,寂寞,冷。”最后三个词江淮觉得熟悉,勾了勾嘴角。
“我觉得我要去赚钱了。”江淮跟在余深后面一起进了厨房,余深洗好一个碗后反身递给江淮,他一边接过余深递过来的碗,一边继续说道,“你那儿还缺人吗?看看我行不?”
余深一听,转过身打量了江淮一眼,问道:“会乐器不?”
江淮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应该......会一点吧,我小时候学过架子鼓,还得过奖,但是现在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完,他有些心虚。
他小时候的确跟着邻居家的哥哥学过一段时间的架子鼓,可那时候也是被刘芸逼着去的,女人总是会有莫名的攀比心,比化妆品比衣服比老公,刘芸每次带着江淮出门遇上隔壁家的阿姨的话,两个女人聊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攀比,直到有一次隔壁家阿姨说自己儿子会打架子鼓,刘芸不甘心地看着自己啥都不会只会吃木奉木奉糖的儿子,硬是拉着江淮去学了几个月,那几个月江淮算是过的苦不堪言,对女人的好胜心充满了恐惧。
他从小就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江淮去的晚反而学的比其他人都要好,成了他们班的小天才,而小天才这个称号反而成了江淮无形的压力,每天写完作业就是坐在那个乐器前冥思苦想,江淮那时候甚至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可他最后还是迫不得已的坚持下来了,在那之后,江淮就再也没碰过任何乐器。余深听的很认真,时不时跟着点点头,江淮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那把吉他,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吉他的?”
“十二岁。”余深回答,江淮听后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把吉他居然陪伴余深五年了,他忽然想到,如果那次余深不是刚好要换琴弦,自己把他的吉他摔在地上,他不和自己打架都困难吧。江淮被之前自己的幼稚雷的觉得有些窒息,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啊,挺久。谁送给你的?”
“余兮。”余深回答的很快,在看向那把吉他时,眼里满是温柔,“那时候我俩刚到王婆家没多久,她瞒着我跑去打工,给我买了这把吉他。”
江淮觉得心里一阵惆怅,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天,再回过神来,天已经逐渐变黑了。
外面的雨停了,余深推开窗户,外面的风吹了进来,空气流通了许多,江淮站在窗前,他住的那栋楼离这不远,抬头就能看到,窗户里面是黑的,似乎是在告诉江淮家里没有人,江淮觉得有些失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
也许自己,是真的没有家了。
旁边的余深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支烟,白色的烟雾一缕一缕的飘散在空气中,他看起来也有什么心事,江淮抿了抿嘴唇,又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那扇窗户,最终没说话,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他坐在椅子上盯着余深的背影,眼前人身上似乎总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孤寂,让人总忍不住想紧紧抱住,永远也不撒手。江淮一只手撑着脑袋,屋里没开灯,余深指尖的火星是唯一的亮光,随着天越来越黑,江淮逐渐看不清余深脸上的表情。四周静悄悄的,静的能听见人的呼吸声,江淮的目光几乎是定在了余深的身上,后者点燃了烟,却一口也没吸,他只是垂着眼睛盯着那只烟渐渐燃烧,直到那一点小小的火星都消失不见。
江淮忽然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学会吸烟,虽然的确没什么好处,但尼古丁至少能在短时间内麻痹自己。
“啪”的一声过后,屋里的白炽灯被余深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令适应了黑暗的江淮有些不适,他缓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转过身的余深,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红透了岁月,江淮看了眼旁边的书桌,以及书桌上贴着的那张全家福。
上一次他并没有注意到这张照片,江淮的目光在这四个人身上不停地徘徊着,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狗哥。”余深忽然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我累了,睡觉吧。”
今天跑了一天,听余深这么一说,江淮这才注意到自己双腿已经软的不行了,他点点头答应道:“好。”
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风从窗外吹进来,并不会热,余深缩在江淮身边,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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