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菖蒲顺着晏博提起的裤腿看了一眼,晏博腿上有大大小小的几处淤青,踹得挺惨的,可想而知这么多天以来,晏溯是多么的脚下留情。
这时候,晏起也起来了,晏博冲着他打了一声招呼说:“早啊。”
晏起没理他大哥,直接对许菖蒲说:“那玩意儿我写好了,吃完饭拿给你。”
许菖蒲“奥”了一声,想了想说:“不如你帮我带给她吧,她上午在我们班上收拾东西,我上午跟晏溯要去钓鱼,时间正好撞了。”
晏起没理许菖蒲,朝着楼下走去。
许菖蒲只当晏起答应了,转身走进客房里拿出那件写满名字的校服,在楼下的时候给晏起说:“这是李月的校服,上面有我们整个班级的个性签名,你顺便帮我一起带给她吧。”
晏起没接。
许菖蒲放在他旁边的凳子上。
晏起觉得这样放着不合适,对保姆说着:“帮我找一个袋子。”
他上楼把那个同学录与那件校服装在袋子里,在袋子的上面,有一个粉嫩嫩的礼品盒,那礼品盒j-i,ng致简单,虽然少女心爆棚,但是没有过多的装饰。
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吃了饭。
晏起吃了几口就提起那个袋子,谁也没理,走了。
许菖蒲看着晏起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一直到晏起走了很远,他才后知后觉的收回目光。
当目光收回来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粉色的小礼品盒孤零零寂寥的躺在沙发上了,那应该是晏起送给李月的礼物。
他拿起那个礼物盒追了出去。
晏溯看到许菖蒲朝着外面跑去,喊着:“菖蒲,你干什么去?菖蒲……”
他追到别墅外的大马路上,终于看到许菖蒲了,许菖蒲焦急的站在路边拦车。
晏溯连忙跑上去:“干什么呢?”
许菖蒲晃了晃手里的礼物盒:“你二哥把东西落在家里了。”
这时候,一辆的士来到许菖蒲面前,许菖蒲连忙上车,晏溯也跟了上去:“师傅,到海清一中。”
的士一溜烟的朝着海清一中跑去。
下了车,两人马不停蹄的朝着十四班教学楼跑,跑到一半,许菖蒲忽然蹲了下来,双手扶着膝盖,眉目间有一丝的不适。
晏溯连忙扶住他,蹲下来,关心问着:“宝贝儿,你怎么了?”
许菖蒲揉了揉膝盖,把粉色礼物盒交到晏溯手上说:“我估计上次韧带拉伤没好利索,腿疼,你给你二哥送去。”
晏溯一听卧槽,自己都照顾不好,还为了别人忙死忙活,圣父也不是这么当的。
许菖蒲催促着:“你快点儿去吧,别担心我,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再晚李月就走了。”
晏溯连忙拿过那个粉色盒子,责备许菖蒲说:“你给我到花坛边坐着休息,乖乖等我回来。”
许菖蒲点头:“好的。”
晏溯拿着那礼物盒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教学楼跑。
许菖蒲在晏溯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处的时候,站了起来,腿不疼了,眉目间的痛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觉得自己还挺有心机的。
有些事让晏溯去做比较好。
寂静的校园内,只有几个住宿生在c,ao场上打着篮球或绕着圈圈,也有学霸拿着单词本一边走一边读。
晏起与李月相顾无言,一个站在窗户里,一个站在窗户外。
李月穿着白纱裙,不过她的脸色比裙子更白。
良久,李月终于打破这一片沉默,说:“没想到你会来。”
晏起将袋子里的写满同学签名的校服与同学录递给李月:“许菖蒲让我带给你。”
李月从窗户里把手伸出去接过,她咧开嘴甜甜的笑着:“谢谢。”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为难许菖蒲,我说我讨厌我自己,但我不能为难我自己,而我发现他跟我有那么一丝像,所以我只能为难他。”晏起站在窗户边,眉目又冷又淡,他把李月当成了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也许是因为李月跟曾经他脑海里的那个女孩儿很像。
“可我觉得你们并不像,许菖蒲比你沉默寡言,而你比他更加y-in郁。”李月淡淡微笑着说。
“算了,你有时间吗?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晏起走进教室,坐在许菖蒲的位置上。
李月停止收拾东西,坐了下来,似乎很乐意听晏起的故事。
晏起的故事并不长,他的表述很简单,无所谓这唯一的听众听不听得懂,也无所谓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憎恶或同情。
故事发生在一个凄风苦雨的深夜,一个被拐卖的小孩子被扔进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屋子里还有其他小孩子的哭泣声。
他拼命的挣扎想要逃出去,被人贩子打得遍体鳞伤,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儿喂了他几口水。
那乖巧的小女孩告诉他别吵闹,不然会被打。
后来,某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人贩子一脚踹开地下室的门,他满身酒气,浓黑的夜色成了他的背景板,将他的身影无限制的拉大,宛若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灵。
恶灵踉踉跄跄的冲进地下室,满脸通红,目光的在这些孩子间逡巡,眼神里折s,he出饥渴的、猥|琐的光。
小孩子被他这么一吓,全都缩在角落里。
他目光落到了缩在角落里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儿身上,他抬起手似乎要去摸小男孩的脸,嘴角j,i,an邪的笑着,脚步虚浮,踉跄朝着小男孩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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