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秋,关于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对方专门给我打的电话拜托我,我也不好拒绝,我相信你可以应付的。”之前总结发言的中年男人,显然不想继续讨论此事,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好了,今天是新同学报道的日子,教学秘书赶紧安排工作吧。”
宋之孝赶紧退回原位,大门“唰”一声被打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那人看见宋之孝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瞟了一眼他的胸牌,顿时明白了他的目的。
男子扭头对身后的人道:“喏,这还有一个,看样子是迟到了。都交给你吧,我还有事,回办公室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宋之孝硬着头皮走了上去,畏畏缩缩地低着头,不敢抬头见人。
“医院是新出台了文件,把上班时间延迟到了八点半吗?”
他之前听见的那个绿豆冰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宋之孝继续低头装鹌鹑,摇摇头。
“低着头干嘛?地上有金子还是怎么?”
声音好听是好听,可惜说的话不怎么悦耳。
宋之孝这才磨磨蹭蹭抬起了头。
眼前是个年轻男人,瘦高颀长的身段,面白如玉,临风玉树一样的好看,一双躲在镜片后面的凤眼冷冽而威严,仔细看,能在眼睑处看到一颗泪痣,使得这一张冷漠坚硬的脸显出几分莫名的纤弱。
“绿豆冰木奉”手里拿着一本名册——当然,就是宋之孝的生死簿,从头到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宋之孝考虑是否应该继续回避对方目光的时候,那人终于开了尊口:
“昨晚哪支球队赢了?”
b队嘛,最后伤停补时进的决胜一球,那一球漂亮得很。宋之孝只敢想想,没有说话。
见他沉默,对方已经“啪”一声合上名册,面无表情说道:“宋之孝,急诊方向,规培第三年?”
准确来说是延期规培,他之前有一年逃了三个月的时间去旅游,结果倒霉被科研科给查到了,得把翘掉了的三个月给补上。当然这些他只能继续想想,不敢说出来。
对方冷笑一声,绿豆冰一样清凉的声线,低笑时像是带着气流翻涌,又生动又撩人。
那人对着后面站着的三个待宰小j-i崽一般的规培生道:“普外科是本院重点科室,每天早上八点交班,各位同学务必请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办公室,以便了解你们带教老师床上病人昨天的检查结果。不管你昨天是因为电视太好看而熬夜”说道这里,对方顿了顿,看了一眼宋之孝,继续道:“还是球赛太j-i,ng彩,务必,请按照我说的时间到位。”
哦豁,一来就踩了地雷。宋之孝心中默默吐槽。
“顺便说一下,”对方朝他露出一个看不出喜悦的微笑:“我是你的带教老师,陆阑秋。”
运气爆棚,中了头彩,早知昨晚就买一注了。宋之孝望着对方名牌上面名字后边缀着的“科室副主任,主治医师”等一堆头衔,此刻内心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对了,三个月之后的出科考试由我负责。如果你还想在我这里拿到好一点的成绩和评语,请你务必,”对方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宋之孝:“务必按照我的要求来。”
宋之孝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在对方寒冷的眼神中存活下来的,只知道周围其他规培生的眼神中,都传递着一个信息:
真是个可怜的倒霉蛋。
之后便无非是一些注意事项,科室构造等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这些事情搞完已经是将近九点,据说那位绿豆冰木奉之后还有三台手术,所以那人把工作安排完便神色匆匆地将白大褂一换就下手术室去了。
自己初来乍到,对方只让自己用他的工号进了系统,了解他手上的病人,顺便写写病历。
这科室手术分四组c,ao作,每一组都有一个主任、主治、住院和规培生。每一台手术一般由主任医师主刀,其他几人为助手。
他们这组的老大名义上是今天的主任,但是实际上主刀的是那位mr.绿豆冰木奉,而他自己之后便会从拉钩到皮肤缝合到小手术的各种进阶。
当然,现在他只能在这里苦逼地写病历。
他注意到这一组一共24个在床病人,而其中,就有刚刚那人提过的17床。
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让那位绿豆冰都觉得棘手?
听口气似乎是主任的熟人介绍的,这倒十分常见,无论什么时候,熟人效应总是十分麻烦的。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是他一个小医生考虑的,他现在,只需要把病历写好,夹着尾巴、起早贪黑地把这三个月混过去就好了。
一上午时间匆匆而过,天气尚好,宋之孝刚在医院食堂吃了午饭,准备回科室值班室休息一下。
冬天是老年病高发期,一路上全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医院中央空调开的极强,更是勾得人蠢蠢欲睡。
穿过两栋楼之间的长廊,一阵冬日里的冷风吹来,他赶紧捂紧了领口,免得身上好不容易吃出来的一点热气儿跑了,他刚刚脱了工作服犯懒没穿外套,此刻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经过更衣室的时候,他想起自己把手机落在白大褂口袋里了,便准备进去找找。
他们科室的换衣间是男女分开两间屋子,两间屋子连在一起,中间隔了一个洗手池。另一边是女换衣间,包括女医生和护士都在一起。
他刚刚一撩门帘探出一个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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