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聂珵乐得眉开眼笑,“猜错了!”
“猜错了有奖励!”
聂珵迅速补充完,低头在秦匪风手背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
“我问你,你那天说不想逼迫我,是真心话?”
聂珵就笑吟吟地,终于问出这一句。
便听被亲懵逼了的秦匪风怔愣片晌,别开脸,坦白道:“自然……不是。”
聂珵总算满意了。
于是直到太阳快落山,二人被一路拴着,聂珵却乐此不疲地叫秦匪风猜来猜去,秦匪风果真就一次都没有猜对过。
被聂珵“吧唧”“吧唧”亲了无数下。
给旁边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都看郁闷了,尤其聂珵如今五官虽不再是晏宁那般明艳,却仍眉清目朗,一身s_ao气冲天的外袍下窄腰长腿,小嘴嘻嘻哈哈个没完,念得人心底痒兮兮的。
怎么就看上了个半瞎子?
当然这些禁卫并不敢透露半分异常情绪,毕竟他们那马车里的小殿下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停一下!”
而聂珵撩了秦匪风一道,突兀地一声大喊。
“老子要解手!”
他妈的快两个时辰了,贺江隐还没出来,拷问啥呢?背家谱呐?那我也会!
聂珵心下莫名发慌,不知那狗崽子又打什么歪主意,就趁众人不备,猛地抬起一脚又蹬在马车屁股上。
“九殿下!贺江隐也该下来解个手了!”
“拦住他!”
整个队伍一顿,聂珵和秦匪风几乎下一刻便被蜂拥而上的禁卫摁倒在地上。
而聂珵那一脚用了十足力度,眼见将马车后面的板子踢了个窟窿,只可惜一阵劲风吹过,又吹起周围幔帐挡了上去。
聂珵脑袋被死死摁住,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却不知为什么,眼泪忽地就落了下来。
第91章 交易了
聂珵在头破血流间,想起下山后第一次在奉仙大会上见到贺江隐,那时贺江隐在众派对他怨声冲天时二话不说废去他的七杀玦,却也坦然保下他的性命,又在他昏迷那三天暗自为他输送真气。即便后来到天爻山庄,他定要亲手对他那一番施暴,其实也在不知觉中将冻住他全身的寒毒提前解开。
甚至他鬽胎身份暴露,而他一直在众派面前正言厉色要除去他,实际只是为引出聂又玄那一番关乎贺云裳也为鬽胎的话,他与聂又玄必是早已商议好,若到这一日便联手推他做围剿主力,以转移众派的视线。
这些聂珵早该想到的,可他潜意识里始终待他如虎狼,尤其他恢复记忆后,更不肯轻易相信他。
他还怀疑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又皆为日后将他炼做邪物的虚情假意。
聂珵只觉一股难以抑制的疚痛夹杂莫名自心间撕扯的悲切感一同将他淹没,而失去意识前,最后映入他眼底的,却是秦匪风那流血不止的左眼。
九方泠说过,他鬼眼中的蛊王,就快要彻底失去生息。
此时他们二人双手仍被紧锁在一处,面对着面被压制得不能动弹分毫,秦匪风费力与他早痛到麻木的手指交缠相扣。
“……”
聂珵坠入黑暗的刹那,隐约听到秦匪风说了什么,可惜——没能记清。
以至于他一整个梦境里都惶惶不安。
直到醒来,他望着分明还安安静静躺在他身旁的秦匪风,失神良久,定心之余,仍觉得有什么重要之事被他忽略。
只是不待他细想,他又眼见他们二人似被困在一间密室,而这密室虽晦暗无光,但意外的干净整洁,并不似寻常关押犯人的牢狱。最关键的,他看着他与秦匪风身下的乌木床榻,竟一时熟稔到心如刀绞,偏偏,他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何时来过此地。
“你醒了。”
蓦地,一个声音响起,聂珵诧异看过去,才发现晏宁此刻系了件玄色披风,隐隐坐在一处角落,几乎与身后墙壁融为一体。
聂珵目光一暗:“贺江隐……在哪?”
而晏宁手中抱了个黑漆箱匣,不知里面有什么,他看得十分出神,隔了半晌才轻笑一声:“你不好奇你眼下在哪吗?”
说着,晏宁抬头:“好歹也是你脱胎换骨的地方,你倒真忘得一干二净了?”
聂珵一下愣住。
“我要是贺江隐呐,既然已将你藏在这里两年,管你痊愈后是否快活自由,决计不会允你此生踏出半步。”
“免得到头来,还是要将你拱手让人。”
“……”
聂珵哑然看着晏宁,即便不能完全听懂他的意思,某个猜测已然浮在心底。
这密室——应就是秦匪风将紫微心给了他后,他躺尸静养,直至如今这副样貌完全长好的所在之地。
他先前从未细想过,他浑浑噩噩养伤的这两年,究竟是怎样一番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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