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什么啊。”庭霜刚说完,就看见了最右边那个德国人的……那什么。
男洗手间嘛,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好巧不巧那德国人也注意到了庭霜的视线。庭霜突然心虚,好像故意偷看人家被抓了现行似的,立马把头转向左边——正对上柏昌意略显怀疑的目光。
心更虚了。
庭霜连忙低下头。
这下更惨,他一垂眼就看到了柏昌意的……那什么。
真大。
庭霜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
柏昌意说:“原来你是看这个。”
这个?
哪个???
庭霜抬起头,对上柏昌意了然的眼神。
这下说什么都解释不清了。
庭霜还试图最后抢救一下,就听见柏昌意问:“满意么。”
满……意……么……
这根本不是人答的题。
庭霜涨红了脸。
柏昌意也不强求他回答,只是走之前礼尚往来般朝他下面瞥了一眼,然后就去洗手。
很快,庭霜听见身后传来了柏昌意的一声低笑。
柏昌意竟然笑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鸟,就算柏昌意是比他大那么一些,可是有必要笑吗?好笑吗?
笑屁啊。
庭霜平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羞愤的感觉。羞愤也是愤,愤怒使人失去理智,让他忘记了对柏昌意的畏惧。他走到洗手池边,看了正在擦手的柏昌意一眼,说:“不满意。”
柏昌意又笑了一声。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庭霜又故意朝柏昌意下面瞥了一眼,说:“我真的很不满意。”
“知道了。”柏昌意擦完手,笑着朝外面走去。
庭霜有如一拳打在空气上,不爽地跟着柏昌意出去。
回到餐桌,柏昌意叫服务生来结账,服务生问分开付还是一起付,柏昌意说:“一起。”
庭霜还在不爽,于是故意说:“分开。”
服务生无奈地看看柏昌意,又看看庭霜。
庭霜坚持说:“分开付。”
柏昌意看向庭霜,用中文说:“你在闹什么。”
庭霜一脸的“我就是要闹”,嘴上却硬说:“我没闹。”
柏昌意点点头,像在纵容小孩胡闹一般,对服务生说:“听他的。”
服务生把两份账单放在两个皮夹里,分别放在柏昌意和庭霜面前。
庭霜打开皮夹看了一眼,简直要吐血,刚刚点菜的时候他只想尽快点完,也没仔细看价格,现在一看账单竟然要六十多欧。
心疼归心疼,可对于此时此刻的庭霜来说,没有什么比尊严(?)来得更重要,于是他掏出钱包,加上小费凑了个七十欧整放在皮夹里。
付了钱以后,庭霜感觉腰杆更直了。他很有底气地对柏昌意说:“我要回家了。”
柏昌意说:“嗯我送你。”
庭霜说:“不用。”
柏昌意说:“那你怎么回去?”
庭霜想起来自行车还停在学校里,就说:“我坐公交。”
柏昌意说:“最近的公交车站在两公里外。”
庭霜说:“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庭霜的语气并不好,柏昌意微微皱眉,改用德语说:“ting,我不能理解你现在的态度。”
庭霜猛地醒悟过来,他这是在跟谁闹脾气呢?对面又不是可以让他随便发脾气的梁正宣。何况连梁正宣都经常受不了他的脾气。
他僵了一会儿,才对柏昌意说:“对不起。”
柏昌意说:“你需要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
总不能说感觉因为那什么被嘲笑所以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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