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走错房间了。”纪然对王总笑笑,嘀咕一句,刚把手搭在门上,就被一个突然起身的男人推到一边。
男人堵在门前,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咔哒”一声,把门给反锁了。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学长?”他隔着堵在身前的男人,对门外喊了一声。
学长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你陪陪那个王总。”
“什么,什么意思?”纪然感觉手里的公文包像活了一样颤动着,因为他的胳膊在发抖。
“王总喜欢男的,他觉得你挺……好的。”
一瞬间,纪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拼命推挤着挡在门前的男人,想要去开门,却被狠狠掼在了地上。
“喜欢男的?怎么不把你爹找来!!”纪然瘫坐在地板上,愤怒地大喊,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怎么不把你爷爷挖出来!!”
“纪然,帮我这一回,我管你叫爹。”学长的声音渐渐变小,“爹,儿走了,王总人挺好的,反正你就……fig!耶!”
“刘烁!王八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你不得好死!你祖宗十八代全是吃屎长大的……”
纪然不擅骂人,坐在地上毫无攻击力地咒骂着。他不敢停止,一停下来,就不得不面对这间包房内的恶劣状况。他已经没词了,再骂,就只能开始背销售话术了。
“老弟,别骂了,省省吧,等会有你叫的。”
纪然顿时哑了火,惊恐地看向那个王总,耳朵里全是火锅咕嘟咕嘟的沸腾声,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来。
第2章 大哥别急
王总从桌边起身,在包房一角的沙发上落座,随后拍着大腿,对依旧坐在地上的纪然抬抬肥得流油的下巴,“来,坐在哥雄壮的大腿上。”
纪然手脚不听使唤地爬起来,退到墙边,尽量离对方远一些。另外两个男人,一个仍然堵在门口,另一个坐在桌边吃东西,全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他们看上去像是小弟,从表情来看大概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应该,应该不会被……轮x吧。想到这个词,纪然无力地靠在墙上,嘴角一撇,又簌簌流下眼泪。他一手紧抓着公文包,一手捂住嘴,尽量不发出抽泣声。
“哎呦呦,瞧你这可爱劲,跟我玩梨花带雨。”王总猥琐地笑了,又拍拍腿,“你不过来,我可过去了啊,到时候你可没好果子吃。”
纪然犹豫一下,缓缓走过去,在距离男人几步远的地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黄金不如命值钱。
纪然勉强止住哭声,开口了,“王总——”
“叫哥。”
“大哥,我、我上有80岁的姥爷,下有3岁的闺女,还有个读高一的弟弟,您放我一马吧。”
王总笑了,“你声音真好听,像鸟叫一样。你在床上什么动静啊?给哥表演一个。”
如此污浊不堪的话冲进耳朵里,纪然惊惧得差点晕过去,又连说几次“您放过我吧”。
“那不能够啊,你知道刘烁那小子花了我多少钱吗?”王总用粗胖的手指抹了下鼻尖的油,然后蹭在裤子上,“还他妈的app,连个屁也没憋出来。”
纪然小声说:“风投,风投本来就是有风险的,愿赌服输。”
“老子不服输,现在只想舒服。”说着从沙发上探出身子,抓住纪然的领带猛地一拽,把他箍在怀里。
“救命啊——!”
“没用的,这店是我朋友开的。”王总用有力的胖胳膊困住纪然,撅起大嘴朝他亲过去。
纪然龇牙咧嘴拼命躲避着,“大哥,大哥!您不是想看表演吗,我会,我有才艺!”
胖胳膊松了一些,“哎呦,你会什么呀?”
“我,我大学的时候是戏剧社的,我给您来一段。”纪然成功挣脱出来,后退几步,整了整西服和领带。
王总靠进沙发,以一个艰难的角度翘起二郎腿,裤子发出“吱嘎”一声,“来吧。”
纪然将公文包放在脚下,清了清嗓子,一边踱步一边动情地表演,“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
“什么东西,没劲。”王总把腿放下,“来,坐哥腿上。”
“不急不急,我给您换一段,这一段选自《奥赛罗》。”
王总好整以暇地盯着他,再次翘起腿。
纪然调整了一下状态,目光悠远地望着沙发后面墙壁上的挂画,“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我的灵魂!纯洁的星星啊,不要让我向你们说出它的名字!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可是我不愿ji-an她的血,也不愿毁伤她那比白雪更皎洁、比石膏更腻滑的肌肤——”
“哥看你皮肤也挺白挺滑的,”王总粗壮的小腿膝跳反s,he似的弹了一下,“把衣服脱了。”
纪然的手不安地放在领带上摩挲。
“别让我帮你啊。”
“好,那我,那我先脱一件。”纪然解下领带,仔细叠起来放进口袋里,随后不动了。
“你玩我呢?接着脱,脱完扔过来。”
纪然只好在极度的耻辱感中,缓慢地宽衣解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向来遵纪守法,宽厚待人,洁身自好,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今天不上班就好了,如果不叫住那个混蛋刘烁就好了,如果不进这家黑店就好了。万一他死在这,家人怎么办?纪然脑海中浮现出姥爷在马路上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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