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如慌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带来的压迫感和恐惧感之前从未遇到过。她站起来刚想绕过司机去喊人,却被司机抢先堵住去路、又血红着眼上前逼近一步,近到喘息声仿佛就在耳边。她哆嗦着嘴唇向后退,可一下子撞到身后的药柜——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几步之遥的诊室门口,衣冠楚楚满身清香的周总裁也在,他发现不对后立刻很爷们儿地冲上来拦住司机推了一下:“我草你干什么?撒什么野呢?!”虽然他才1米7多一点儿吧,对峙时在气势和身高上完全不占优势,但那一瞬间冰如觉得总裁特别高大威武,是最近这么久以来最顺眼的一次,她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因为这一瞬间总裁头上的巨大七彩光环而怦然心动地爱上他。
司机一声冷笑,转身步步逼近总裁:“我得先告诉你我有j-i,ng神病,我今天就算把你打死了都一点事儿没有,所以你想好了再决定要不要过来多管这个闲事!”几秒钟,总裁怂了,他行云流水地转身跑出大门、毫无停顿。
冰如:……,大哥原来你当时打天下靠的是跑得快啊……
看着司机冒着血光的眼睛越来越近,冰如认命地闭上眼睛抱着头、眼泪刷一下流下来:今天真是在劫难逃了……
“呯”的一声,是拳头砸在r_ou_上的沉闷声音,预想中的疼没有出现,马上又听到更剧烈的一声“呯”和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
睁开眼,世锦捂着下半张脸倒在地上。
几个保安这时才出现,一拥而上围住司机。
“你为什么要先动手打他?你这么做就是咱们占理也没有个屁用!”主任怒气冲冲:“尹大夫当时的处置合情合理没有做错,走到哪儿咱都不怕,但你先动手这算怎么回事?怎么就那么冲动?长不长脑子啊到底!”
世锦的两个鼻孔都塞着棉花团,其中一个已经被血染浸透。
主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长长叹了口气:“鼻子骨折没?x光拍了吗?”
世锦摇头,瓮声瓮气的:“没骨折。”
“那牙呢?掉没掉?”
“断了一半,司马大夫说过几天就可以去补了。”被血浸透的那团棉花终于不堪重负掉下来,世锦赶紧用手接着。
主任挠挠头——是名副其实的挠头,因为全部头发加在一起都不超过50根:“要不再去检查看看,你在人家面前跟个小j-i似的。”
世锦推门出来,看见站在门口两眼哭得红肿的冰如,冰如上前握住他的手,摸到了掌心里的半颗牙。
冰如哭得更大声了。
从那以后,周总裁再也没出现过。
今天是老混蛋出狱的日子,石远送了大戏登场前最后一批也是数量最充足的药。
趁着夜色蹲坐在一处灌木丛里,刚才钻进来时手和脸颊都被树枝上的刺划出几道小口子,又疼又痒。
天上寥落挂着几颗光线惨淡的星星,四周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沉沉黑暗,耳边有呼呼作响的风声和风中挟着沙土打在帽子上的轻微簌簌声——一片死寂中的这些声音反而衬得周围更安静也更瘆人。
正前方视野里有五六处昏黄灯光映照的窗户,其中有两处是石远目不转睛要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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