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点点不太熟练的日语,掺杂着沈路偶尔在旁边用英文重复一遍,轻松解决了来到冲绳的第一餐饭。
公寓附近有家大型的超市,在这边住的几天如果都是在外面吃也挺没意思的,我拉着沈路说,我们去买点食材回去自己做饭吧。
想来他租了公寓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我们拎了两包食材回了公寓,沈路在一边帮我打下手,把空置的冰箱一一填满。楼上楼下各有一间浴室,沈路耍赖皮,腆着脸拉我进了同一间。
这下好了,光是洗个澡就耗费了将近两个小时。
一楼客厅电视机底下摆着游戏手柄,我进来第一眼就瞥见了,原本打算拖沈路陪我玩一会儿游戏,这个计划显然泡汤了。
沈小王八倒是神清气爽,抱着我踱步走回卧房。
进浴室前从我俩身上取下来的物件都搁在了桌上,手机腕表摆在一边,开过光的玉像却始终挂在我脖子上。
林女士这种有信仰的人士讲究的可多了,嘱咐我即使洗澡也不要拿下来,一直佩在身上才会得神佛庇佑。
唉,也不知道天上哪一尊神佛能听见我的心声。
多半不会是观音娘娘,佩观音像的没有一亿也有八千万人,诸多信徒之中我大概是最不虔诚的那一个。
公寓主人提供的洗发水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奇异地很好闻,我没什么力气地瘫倒在沈路怀里,去嗅他刚刚吹干的头发丝,有一股清爽的橙花味儿。
沈路故作懊悔,带着戏谑的笑意说道:“明天要去滑雪啊,对不起宝宝,咱们今晚早点睡,你好好休息一会。”
他还知道明天要去滑雪啊!
疏于锻炼的确是我的问题,但正常情况下我也没有太虚弱,不至于在滑雪这点儿运动量前却步。我睨着他,咬牙切齿道:“如果明天我起不来……”
“嗯,都是我的锅,”他笑着打断我,俯下|身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放心,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的。”
我量他也不敢!
好在第二天醒过来后我感觉状态还好,沈小王八抱着我左左右右仔细看看,确认是个完完整整的大活人,才出门坐上了计程车。
滑雪场面积挺大,大约由于今天是周一,里面来玩的人不算太多。
沈路蹲下来替我绑好靴子,自己也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滑雪装备,拉着我的手走出了更衣室。
我有好几年没有滑过雪了,第一次经验也是沈路带着一起的,今天冷不丁站在雪场上,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摔倒了几次。
旁边杵着雪杖的日本小朋友从我身边经过,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停下来对我说:“お兄さんは馬鹿ですね!”
我:“……”
头顶绒线帽的小朋友高高兴兴地踩着滑雪板去和小伙伴汇合了,沈路掸了掸我身上的碎屑,把我拉了起来,问:“他和你说什么了啊?”
我生硬地回答他:“说我长得好看!”
沈路蓦地一下弯起了嘴角,临近中午的阳光映照在他柔和的脸上,光线反s,he在清澈的眼睛里,漾出了温热的笑意。
他用戴着厚实手套的左手捧住了我的脸,摘下了护目镜,旁若无人地亲了一下。
“你干嘛啊!”我语无伦次地往后退了一步,四下张望,发现周围的小朋友和他们的家长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小c-h-a曲。
沈路垂下手臂,说:“那他很有眼光,你的确很好看。”
他跳过这个话题,握着我的手耐心地又教了一遍,该怎么在滑雪板上保持平衡。我笨拙地按照他的指令做下去,心想那个小朋友说的没错。
我就是个笨蛋。
滑雪场有提供午餐,就是价格比起正常餐厅要稍微贵上百分之二十左右。
旁边的一对年轻情侣紧紧挨着坐在一起,颇为夸张地给彼此喂饭。女孩的目光无意中和我交汇,害羞地低下头去,小声谴责她的男朋友。
地面上堆满了像盐粒一样的雪,午后的太阳光浸泡在白皑皑的雪堆里。
休息够了后,沈路接过雪杖,陪我进行一次又一次幼稚的运动。我几乎想象得到身后的沈路会用怎样的表情看着我,温柔又纯良,倾注了十二万分的感情。
啊。
我好像没办法无视这样的目光。
只能这样了——
我放下雪具,将护目镜往上推了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沈路,踮起脚吻了上去。
反正周围的陌生人也没有很多,我们又站在背对的角落,不会有人投过来探视的目光的。即使有,那也没关系,我只亲一下就好。
在可能引起注意前,才不舍的松开了手。
他激起了奇异的兴致,牵着我的手一路小跑进休息站,放下笨重的雪具,在异国他乡小小的隔间里和我接吻。
黑色外套上蒙着碎碎的雪屑,s-hi淋淋地在他肩头融化。沈路拿下横在我耳尖上的护目镜,我们像两个纯情的高中生,听着隔壁微弱的对话声,体验近似偷来的吻。
我替他脱掉滑雪服,从储物柜里取出两个人的外套,换上自己的衣服。
早上出门前沈路将我裹在厚重的羽绒服里,现在也是一样。我抱着他笑了起来,很不好意思地贴在他耳边说,我们不是来滑雪的吗?
“但是也可以做别的事情。”他总是在恰当的时刻和我思维相连,说出让我心安理得的话来。
太阳渐渐移了位置,悬在另一个角度的天空,他的脸挨着我的头顶,问我现在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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