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里休息了片刻,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间,扒去外套就倒在床上沉沉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我状态不是很好,被前来给梅长苏诊断的晏大夫看见,梅长苏便提议我先休息一两日再赶回阆州,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休息赶路绝对会在半路上垮掉,便干脆留了下来。
然后我睡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清晨才醒过来,一醒就看见旁边坐了个人。
不是丰云,是蔺晨。
☆、宗主之位
五十
我吓得立即爬起来,一阵头晕目眩。我不是在纠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只是自从上次蔺晨生气,我几日也没见到他,现在他突然出现,倒让我受宠若惊。
蔺晨也有些无措,手里的扇子捏得紧紧的,道:“你……睡了一天一夜,我和晏大夫看了看,发现你最近c,ao劳过度心神损耗过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爬起来,低头道:“我没事,休息几日就好了。”
蔺晨有些气恼于我什么都不说的冷淡态度,便道:“那你歇着吧。我……我和长苏先走了。”
他摸摸鼻头,也不知该如何告别,便走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了他的意思。
赶忙爬起来洗漱,我睡了一整日,头还是疼得厉害,肚子饿的不行,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我本已经辟谷,只是神力突然耗尽,我会暂时像凡人一样,等慢慢适应和恢复过来,吸收点灵气,就没有大碍了。
我吃完早饭,休息了好片刻,得知梅长苏他们已经走了,便往金陵城门赶。
到了金陵主城门口,前行的大军堵住了大门,禁军封住了城墙口,我躲在居民商铺中,旁边是围观的百姓,除了人头还是人头,根本看不见什么。我只得往城墙跑,但还是被一个禁军护卫给拦住了。
刚好沈追穿着一身官服从旁边经过,我急忙叫住他:“沈大人!是我,麻烦你跟太子殿下说一下,我在这里被拦住了。”
沈追走过来,对我笑了笑,与旁边的禁军讲了几句话,便把我放行了。
我道:“沈大人好厉害!”
沈追曾在苏宅见过我,我也曾去他府上替梅长苏传过口信,每次见面都有种忘年交的感觉,熟捻得很。沈追笑的谦和:“向你们家苏先生学的,做正确的事也是可以用些手段的,也免了我这个老胳膊老腿的跑上去让白姑娘等得不耐烦了。”
我看着他利索地爬城墙,道:“麻烦沈大人了。”
沈追爬上城墙同萧景琰说了几句,便见太子殿下神情复杂,似乎心中感慨万千无法言说,他便看了一眼远处。
昔日一身白衣的病弱谋士,如今一身戎装骑在马上。目光望向远处,那种深沉的目光,让人情不自禁沦陷进去,仿佛能感受到对方此刻复杂难辨的心境。只是那抬手扬眉之间,莫名的毫无违和感,仿佛有气吞山河意气风发,年少时鲜衣怒马的气势。
沈追收回神思,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从那位传说中手段高明毒辣只会玩弄y-in诡之术的谋士感受到那般磅礴的气势和难以言说的心境。
沈追向太子殿下告退,离开了这里。
萧景琰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我的存在。
我也随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城门外。
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梁,回首万里,故人长绝。
在我那个世界,不知是哪位诗人曾这么写过。
如今萧景琰独自一人在京都留守,昔日的挚友和陪伴的将领又要再度出征,望着这幅浩浩荡荡的出征场面,心中难免感慨万千。
一半士兵已经出城了,黑压压的人仿佛看不到尽头。蒙挚作为主帅在一旁监督,前面有参将领兵。梅长苏和霓凰驾马站在一起,两人都微微偏过头说话,模样十分亲密,片刻后两人告别,朝不同方向赶去。
我远远望去,只看见蒙挚,梅长苏,飞流,蔺晨,宫羽,言豫津等人离去的背影。
萧景琰站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人的背影,扬起的灰尘都已经落下的时候,才收回了目光。
我道:“他是不是答应你,会看着你,开创一个大梁盛世是吗?你信吗?”
萧景琰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说道:“我信,而且我尊重他的选择。有些事他没跟我说,但我还是隐约有些感觉。此行他必定瞒了我些东西,不过我知道,林殊身来就是在战场上,如今有机会重回战场,他很高兴,这样就行了。”
仿佛在冥冥之中,萧景琰能感觉出梅长苏这一选择能够让林殊的一生得已圆满,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料到,这一选择最终付出的代价。
如果他能提前知晓将来的那种痛苦,那种让他在睡梦中惊醒,让他坐在龙椅上也会感到无力的痛苦,他一定会付出任何代价,哪怕让那个人恨他一辈子,也会出手阻拦。
然而在这一刻,他只能怅然地看着大军远去,心中空荡荡的失落,仿佛失去了至宝。
武将出身的大梁太子,此刻的眉眼有些疲惫,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被无边的压力压弯了腰,慢慢地,走下了城墙。
苏宅大门紧闭,我带着梅长苏留下的两个心腹,以及丰云,四人一同往阆州赶。我已经耗尽神力,只得像凡人一般一路骑马回去,只是骑马太累,自从在马上摔下来三次后,丰云就给我叫了辆马车,我们两个就先赶马车回去,另外两位先行。
梅长苏临走前留了一封手书给我,上面写了他所认为可以担任下一任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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