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如何,你不是知道么?”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被谢清涵截断了。
昙花低了低头,“昙花自是知道的,只是此时饮酒还需热火温过才好。”
“偶尔一杯清冷,无妨。”谢清涵目光投落在桌上被红绸布盖着的小山上。
“东西都带来了?”她眼中没有半点波澜,深沉的眸子里,像是藏着一只不可视人的猛兽。
“都在这了,小姐可要一一过目?”昙花让开一条路来,谢清涵一只脚落在地上,从窗边徐徐走来。
一手掀开红绸布,露出堆积如山的账本,昙花随手拿起最边上一堆最上层,也是一堆书中最薄的那一本,“小姐,这是目录,里面由重到轻,由主要地带到末要地带,主谋和附庸,都写清楚了。”
谢清涵不看一眼,“都收拾干净了?”
“这里放的都是真账本,假的自然做的干干净净,绝无半点纰漏。”昙花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当初那些人敢下毒,就足以说明他们绝不愿意诚服麾下,那时虽受大创,斩草除根却绝无可能,有动作是迟早的事。
“好。”谢清涵淡淡一应,目光落在堆积如山的账本旁边,那碗药上。
昙花跟随多年,和桃花不同的是,她是孤儿出身,被谢父从外面捡回来的,与不知谁家遗落的女儿桃花比起来,与谢清涵认识的时间更长,若不是墨羽阁的阁主当时见她又几分天赋,已报救子之恩,把她带到墨羽阁修习了几年,恐怕桃花就没有接近谢清涵的可能了。
“小姐是从何时开始怀疑桃花的?”昙花自知谢清涵绝不是会因为那种事,而大动肝火重责他人的人,更何况是嬷嬷亲自调教出来,拌她左右已有十年的人。
“你回来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了。”谢清涵看看昙花,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把这些账目统统放好,免得让人怀疑。”
昙花看了眼闭的严严实实的屋门,“是。”
从小经历了那么些事,谢清涵小小年纪,便戒心极重,这世上除了死去的娘亲,就只有爹爹和哥哥才是最信得过的人,后来又有了两个贴身侍女,不愿再有不测,谢清涵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从二人里面挑一个出来,备着以后给哥哥做媳妇,这样也免了娶回别人家得眼线了。
谢清涵拿起那碗药,昙花立马紧张起来,不由的上前一步,“小姐。”
手停在半空中,谢清涵平淡的看了昙花一眼,又把碗放下去,“这么紧张做什么,都喝了多少年了。”
听她这么说,昙花心口一紧,“桃花她!”双拳在袖中紧紧握住。
“她不敢。”昙花这才放松下来,“原先是不敢,不过现在,不好说啊。”
谢清涵淡淡的整理一下床单不知何时卷起的边角,坐了下来,“她敢!”
昙花猛地转过身,单膝跪地,对着谢清涵一脸凶相,双手在半空中抱拳,掷地有声的说道:“小姐不必担心,这贱婢若敢,我定叫她万劫不复!”
“哈哈哈……”谢清涵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弄得昙花一头雾水,“昙花啊昙花,若是她真敢,那时我多半已经遇害了,你让她万劫不复,又能怎么样呢?”
“那,那我……”昙花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时候你就走吧,谢家这里枝丫交错的恩恩怨怨,本就与你无关,若是真有一天我家败了,”谢清涵突然认真的看着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你就走吧,那时你也是自由身了。”
“不,不会的,”昙花匍匐在地,“有小姐在,谢家绝无那一天。”
谢清涵柔和看不出半天情感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是啊,绝无此日。”
“我定当誓死追随小姐。”昙花低着头。
“哈哈哈,好。”
“昙花,从现在开始,你除了照顾我,还要盯紧了她,还有爹爹和哥哥,他们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们家覆灭,在让这么多年拉拢过来的旁支们,簇拥自己为新一任家主么?
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是。”
“阿湫!”谢清歌突然一个喷嚏,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怎么回事?衣服没穿少啊,也没着凉啊,鼻子怎么这么痒呢。’
无月痕适时递过来一条帕子,再带上温柔如风的嗓音,“谢郎。”
谢清歌猛地一颤,看着他温文尔雅,得体大方的笑容,觉得这一切会不会只是自己的错觉。
“谢郎,不用帕子么?”面对无月痕的疑惑,谢清涵立马接过帕子,“需要需要。”
“谢郎是生病了么?今日总是心不在焉的。”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有点不适应。”谢清歌连忙摆手。
无月痕眉头又微微隆起,“还是,谢郎觉得这样太勉强了?”
谢清歌不知如何做答,说不勉强,自己很乐意这样,觉得怪怪的,说勉强吧,之前无月痕又没有强迫他,是他自己要帮忙的,总之怎么说都是错。
见他不答,无月痕深深叹了口气,“果然这样还是不太好。”
“啊?”
“谢郎既然觉得勉强,我还是另觅他径吧,多谢谢郎这几日与我相伴解答。”说罢无月痕便自行离去。
“唉,等等。”谢清歌急忙把人叫住。
“谢郎还有何事?”无月痕不解的看着他,谢清歌脸上一红,“谁说我不愿意了,我愿意的,能帮到无大哥,我还是很愿意的。”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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