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性格好,很会为别人着想,而且是实打实的行动派,说对他好就是真的对他好,会给他做饭,帮他整理衣服,还特别有生活情调,比如有一天早上,徐涓半睡半醒中闻到卧室里有一股清新的香气,他睁眼一看,床头柜上摆着一束新鲜的c-h-a花,裴聿在花瓶上贴了一张便签,上面写:“我有事出门了,早餐在厨房,你睡醒时温度应该刚好,不烫了。”
句尾画了一颗小红心。
徐涓揭下便签亲了一口,心情前所未有地舒畅。
裴聿仿佛是一个能溺死人的温柔乡,他不知不觉沉醉其中,每天过得飘飘忽忽,直到进入9月,鸿城大学开学了,裴聿开始上班,他们日夜不分的“连体”状态才稍微收敛。
9月3号这天,星期二,徐涓早上亲自开车把裴聿送去学校,在车里吻别后,他调头回家,补了个眠。
中午裴聿打电话告诉徐涓,今天晚上他们院系组织聚餐,八成很晚结束,而且他要回自己家翻书,查一段资料,可能会忙到半夜,叫徐涓别等他,他晚上留在鸿大,不回来睡了。
徐涓表示遗憾,又在电话里跟裴聿腻歪了几句,电话一挂,徐涓的遗憾立刻烟消云散——今天晚上他终于自由了。
天知道,自从和裴聿好上,他都多少天没出去玩了?
明明是一只野生花孔雀,活生生被养成了家禽。
“嗨,朋友,忙什么呢?”徐涓给郭绍打电话,“晚上出来喝酒啊。”
郭绍好些天没见着他了,十分惊奇,消遣道:“哟,你是谁呀,是我们失踪的小徐总吗?”
徐涓笑骂了一句:“就你屁话多,今天八点老地方见,你约人,我都要发霉了。”
郭绍自然满口答应。
徐涓哼着歌,去公司呆了一下午,十分“亲民”地和员工一起吃了顿工作餐,晚上按时赴约。
他们约在一家会所,打麻将。
到场的大多是老熟人,也有几个生面孔,这是正常的,这种聚会看似毫无营养,但他们代表的是一个阶层,鸿城上流交际圈并非什么人都能挤进来,但挤不进来也得想方设法往里挤,以至于,徐涓经常发现酒桌上有没见过的人,不知道又是哪位带来的朋友。
徐涓从来不在意,他虽然玩得开,但其实他不喜欢交朋友,玩了这么多年,除了和他一起长大的表弟侯世杰,能算得上朋友的只有一个郭绍。
可他和郭绍虽然彼此知根知底,他却打心里认为郭绍是一个比他还不学无术的脑残富二代,他们除了一起败家,很难产生j-i,ng神上的交流。
因此,可以这样说:徐涓没有朋友。
硬要算的话,裴聿是比较罕见的、和他在一定程度上交过心的人。
徐涓漫不经心地摸了张牌,三条,凑了个暗杠。
侯世杰在他身后看热闹,熟练地吹捧:“我哥这手气,一如既往地好,你们今天都准备好钱啊!”
几轮打下来,郭绍输得最惨,一脸不高兴道:“不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么,小徐总怎么不走套路?”
“谁说的?”徐涓一边摸牌一边笑,“我明明是两手抓,这么多年,哪样差过?”
“那不一样,你最近不是特别得意么?”郭绍戏谑道,“连我们家小琳琳都知道你最近陷入热恋了,天天在朋友圈秀恩爱,酒不喝了,夜店也不泡了,像个妻管严似的,把我们这些狐朋狗友一脚踢开,开始当好男人了,真的假的啊,徐总?那个大学老师这么有手段?就把你收服啦?”
“……”
徐涓脸上有点挂不住,主要是他自己也觉得,他和裴聿这么黏糊确实有点反常,不符合他以往的作风了。
“哎,这不是年纪大了么。”徐涓装模作样道,“玩累了,只能换换养生的玩法,过点正常日子。”
他把牌一推:“和了,掏钱。”
席间一阵哄笑,这个话题揭过。
过了会,郭绍突然说:“对了,我听说你要给我当妹夫了,徐总?能成么?”
“成什么成,我妈瞎撮合。”徐涓心想,今天这个姓郭的废话可真多,净挑他不爱听说的说,但他依然保持了风度,微笑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本人花名在外,哪家正经姑娘敢嫁我?岳小姐恐怕也不敢。”
“不不不。”郭绍突然一拍桌子,“原来你不知道啊,我这个表妹是颜控,自打去年见了你一次,就上心了!动不动在微信上问我:小徐总最近有对象吗、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呀、他这么花心是不是受过情伤呀……明显对你有意思。”
徐涓:“……”
怪不得他妈看中了岳雪临,要论家世,岳家和他家差了不止一点半点,看来是女方主动讨好,把他妈拿下了。
徐涓实在想不到竟有如此内情,但他仍然不在意,他不肯结婚,别人还能把他绑了?
又打了几轮,麻将局一散,侯世杰主张去楼下喝酒唱歌,今天他带了一个朋友来,据说是一位鸿城新贵,刚混进他们的圈子。
徐涓听完介绍心里毫无波动,“新贵”这个品种,用郭绍的话说,等同于暴发户,处事作风比较直接。
果然,郭绍说得一点不错,这位新贵大哥何止直接,他直接带了一个小美女进来,说嗓音好,唱歌特别好听,徐涓给面子地听了两首,边听边给裴聿回消息。
裴聿问他在干什么呢,他说准备睡了,让裴聿也早点休息。
裴聿发来一个“亲亲”的表情,徐涓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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