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暄刚从安王府的墙上翻过来,刚露出了一个脑袋,就看到了墙根底下似笑非笑的楚霁。
楚大流氓吹了个口哨:“哟,小郎君这是来我府上偷香窃玉呀。”
谢暄费力地坐上了墙头,闻言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大约是情绪波动太激烈没有注意掌握平衡,谢暄脚下一滑,一下子就一头栽了下来。
楚霁一惊,想也不想地上前一步想要把人给接住。
下跌的力道自然不是一双胳膊可以承受住的,楚霁直接被谢暄给扑到在地上,当了人r_ou_垫子。
刚刚挨过打,又来这么一下子,楚霁的腰都快断了,可是看见自己身上那人惊慌焦急的眼睛,他还是费力地挤出了一个与平时没什么区别的吊儿郎当的笑容,扶了谢暄一把:“小郎君快起来,奴家都要被你压坏了。”
谢暄对他这些不着调的话从来都没有什么抵抗力,慌里慌张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怎么也不敢看他。
后来楚霁就把人领到了管家面前,给了他一把自己院子的钥匙和自由出入安王府大门的权力。
过了年节,天气可见的和暖起来,等到楚霁一个月的禁闭快要结束的时候,地面上已经能看见隐隐约约的草色了。
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谢暄坐在窗下被楚霁使唤着剥橘子,纤长素白的手细细除去橘子上细白的筋络,看起来宁静又好看。
楚霁坐在软榻上看书,手中的书半晌都没有翻一页,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盯着少年白净的侧脸看入了迷。
他压下心底那点古怪,笑嘻嘻地喊他:“景玄,我明天禁足就解除了。”
谢暄剥橘子的手顿了顿,垂下了眼帘:“那我明天就不来了。”
楚霁心里忽然就有点惆怅,正好谢暄剥完了橘子端给他,他直接就把人按在了软榻上坐下,捻起了一瓣橘子塞进了谢暄嘴里。
手指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温凉柔软的东西,摸起来比橘子瓣还软。
最后这盘橘子大半都被楚霁喂到了谢暄的嘴里。
重新开课的时候,楚霁在国子监里见到了谢暄。
谢暄不爱说话,平时也不跟学子们一起闹腾,课业学得好,加上长得好一看就是个乖乖巧巧的好学生,差事办完了重新回来的柳先生喜欢的不得了,跟朝堂上的同僚们夸奖了好几回。
楚霁还是老样子,每次跟先生对上十次有八次是先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天到晚上蹿下跳的,被罚抄书罚站都是常事。
偏偏就是这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关系格外好,谢暄从来国子监的第一天就黏在楚霁的身边,跟条小尾巴似的,每次楚霁挨了什么罚都要跟着。柳先生劝了他好几回也没有用处,有时候心疼自己的得意门生了还忍不住要给楚霁减罚,真真是十分憋屈。
这样的情况多了,反倒是楚霁自己主动不惹事了。
自己受罚无所谓,可是连累了谢暄,楚霁总是觉得心疼。
柳晏对此嗤之以鼻,以前自己被连累了多少回,也不见小王爷心疼心疼。
春夏秋冬又过了一轮,楚霁在这一年的冬天结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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