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谁知道左等右等, 却怎么也没有等来这一刀。
席清音皱眉睁眼, 虽然不知道鱼祸心为什么不动手, 但内心深处的担忧还是促使他第一时间看向战场。
就在他们对话的同时间, 容天河已经带着他的画加入了浴火军团, 和容云景打做一团。
两人先是各自驾驶战斗机对轰,其后炮火不停的落在竹屋和墓碑周围,他们的动作忽然一顿,停住了。随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双双跳出战斗机,改为平地作战,攻击方向都有意识的避让着竹屋和墓碑。
有战地记者直接伸手将镜头移向竹屋,在晃荡中尽职尽责的解说战况。
“席画师现在很危险,鱼氏临阵背叛,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愿我们伟大的御画师大人平安无事,让我们为他祈祷。”
热搜第一的直播间可不是盖的,一开始主播平台是某不知名账号,过了不到几分钟,这个直播间的主播权就被移交给帝国红v账号,也就是代表着权威的帝国官方。
在这种影响力下,无数人流窜入直播间,这种时候不分什么高低贵贱贫穷富有,更不分御画师、战士、普通人。
所有人在危机面前思想都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同步——
席清音会不会出事?容云景来得及救他吗?帝国的未来到底会由谁开拓?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暂时不可知的。但这并不妨碍屏幕前诸位的牵心挂肚。
万众瞩目下,席清音表面上大义凛然不惧刀锋的冷峻样,实际上已经在头脑风暴,努力找话题转移鱼祸心注意力。
不知道是哪儿的炮火卷过一阵狂风,竹屋的门被‘啪’的一声砸在墙壁上,回声不断,震的人心尖猛的一颤。
“刚刚作画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只不过手里有事情,没能静下心仔细思考。现在想想就明白哪里不对劲了,战场的两边打的热火朝天,谁也不让谁,根本不可能有战斗机盘旋到竹屋的上空,你又是怎么‘正正好’就掉在了我们的门前?要说巧合,这也太巧了点。跟随殿下来的说法自然也不成立,你是跟随容天河来的,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被放进竹屋。”
席清音开口问:“容天河要是战胜了,他会扶你坐上鱼家家主的位置?”
鱼祸心微笑,不答话。
席清音不傻,相反,他很聪明。
皱眉思考了几秒钟,他忽然一愣,心头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就没有想过鱼祸心的立场问题。
如果鱼祸心的立场在一切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存疑,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席清音缓缓瞌眼,眉宇悄悄流露出疲态。
——容天河给他们设下埋伏,多次安全撤离总得有一个路线的情报来源,包括最后一次蒋明的疑点。明明有这么多次接近真相的机会,偏偏都因为轻信和大意与其失之交臂。
“之前我就奇怪,养年被容天河囚禁了数十年,忽然被送到黑市竞拍会,这个消息还被人四处扩散,甚至传到了管家的耳朵里,直接变成了派系会议的诱发原因,最后甚至变成战争的导火/索。容天河根本就没有理由做这些事情,现在想想,原来都是你在中间捣鬼。”
鱼祸心抹了把脸上的脏污,语气里的恭敬并没有因为两人立场的转换而缺失半分。
他迅速点头承认说:“您猜的没有错,是我派人掳走她的。不过我没让那群人折磨鱼养年,当然,那些人现在已经全部处理掉了。”
席清音紧紧抿唇说:“养年去世的那一天,我记得你也在场,就在地牢外面。你在送别前还抱了抱木槿,和他说‘你会平安回来的’。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养年会出事?”
“您别把我想的这么坏。”鱼祸心猛的摇头,说:“我只知道容天河必要的时候会拿你们的生命来威胁太子殿下。我提醒过他,不要伤害槿弟,至于鱼养年……席画师您应该比我清楚的多,野望面前总有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是必定会被牺牲的。有舍,才有得。”
“……”
席清音眼睛里的嘲讽含义几乎要溢出,他差点绷不住人设几乎要嗤出声,好歹是忍住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往外蹦字。
“你知道她在临死前还惦记着你吗?!”
鱼祸心愣住:“什么?”
“可悲。”席清音冷声:“你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你快说!”
鱼祸心一下子就急了,下意识刀尖下压,鲜红的血液渗出,染红素雅的御画师战袍。
观看直播的人纷纷发出惊呼。
“艹!狗贼鱼祸心,想对我男神做什么,快放下刀啊啊啊!!!”
“有没有人懂唇语的,好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连席清音万年不变的冷清都散了好多,我真的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类似生气的表情!”
“懂唇语也没有用,镜头太晃,根本看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我们还是祈祷吧,祈祷席画师可千万不能出事。”
与人们的提心吊胆不同,席清音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脖颈上的伤口又被划大了。
他只觉得整个脖子几乎全部麻木,偏偏容天河临走前吩咐的那一句‘杀了’就像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牢牢的悬挂在他的头顶。
下一秒钟就有可能掉落下来,身首分离。
危机促使席清音头脑发热,说话根本来不及经过大脑:“你都不管她的死活了,还管她死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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