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乔野却拼了命也不想就此罢手,那是他喜欢了二十年的人啊。
从前不说是他不敢,可之前的那场饭局,那次醉酒让他打破了保守了二十年的秘密。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可万万没想到他的一腔热血却在冯毅均面前,一无是处。
他借醉装疯,紧紧抓着冯毅均的西装不肯放手,把他昂贵的衬衫抓得皱成一团,他迷离的眼睛里都是酒气,仿佛氤氲着一层薄雾恍恍惚惚,他紧张地手都在抖,可还是颤颤巍巍地说:“我喜欢你......”
他紧握着那块丝滑柔顺的布料,不敢松手,醉是假的,可酒是真的,此时酒气上头让他头昏脑胀,他拼命撑在这人的身上不敢有一丝松懈,好像那两块抓在手里的衣服就是他全部勇气和力量的来源。
沉默,长久的沉默。
这该死的,让人窒息的沉默。
乔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晃了晃头却更晕了,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住瘫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听见那个熟悉低沉的声音说:“乔野,你喝醉了。”
“我没有!”嘴巴比大脑更快一步地反驳夺口而出,乔野低声喊道。
乔野死死低着的头忽然被人用一双厚实布满茧子的手抬起来,冯毅均单手托着他的脸,看着布满红晕的醉酒男人,对着他的眼睛冷冷说道:“你如果没醉,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蠢话。”
乔野的心一会儿狂烈奔腾,一会儿沉寂冰冷,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不甘示弱地对上那双饱含风霜的眼,却又止不住转动目光不敢直视,他小声说:“我喜欢你,不是蠢话。”
他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这个让他着迷又害怕的男人,舔了舔嘴唇轻声说:“哥哥,我不过是喜欢你。”
一个亲手将自己教养长大的哥哥,他从小到大的目光只看着他一个人,所有的悲伤喜乐都只对着他一个人。
一个成熟、稳重、自信的男人,一个可靠、温暖、迷人的救世主,叫一个少年怎么抵挡?
这份爱慕不是冲动,是日复一日的积累与渴望,是年复一年的崇拜与梦想。可他将它藏了起来,终日不见阳光,他本想一直藏着。
他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无妨,来来往往的情人伴侣都无妨,他只要看着他,只要他一日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他就可以一直在心里“正大光明”的爱他。
可老天叫他喝醉了,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乔野这样对自己说。
说到底,是不想再忍了。
他看着冯毅均那张冷峻平淡的脸,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醉了,于是紧拽着那件衬衫将他拉近,自己靠近,在冯毅均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上了他的唇。他伸舌舔了一下那片肖想了多年的嘴唇,想:我是醉了,我只是醉了。
冯毅均怔愣不过数秒,一下子伸手将他推开,双腿无力的乔野被迫松开了双手,摔倒在了地上。
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半趴在地上嗬嗬地笑着,那张英俊漂亮的脸笑得十分灿烂,他迷离地看着冯毅均说:“你说得对,我喝醉了......”
所以才做了这样的美梦。
冯毅均看着坐在地上的乔野,面无表情地说:“明早醒来就把这一切都忘了,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说完他拉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丢在了乔野身上,抬脚离去,一次也没回头。
乔野手扶在额头上嗤嗤地笑出了声,忘了?拿什么忘?这颗心十几二十年来满满当当写的都是冯毅均这三个字,怎么忘?
无事发生?
乔野抬起头来,模糊不清地看着远去上车的冯毅均,冷冷地笑了一声。
别做梦了,你养出来的乔野,可不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放弃的小白兔啊。
哥哥。
“你如果不能当做无事发生,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陷入回忆里的乔野一下子被这个声音拉了回来,他下意识迷茫地看向冯毅均,就听见他那让人喜欢也让人恨的声音飘过来,“冯氏旗下的分公司你任选一家。”
乔野呆愣地看着冯毅均,一时失声。
冯毅均看着他这幅样子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那就是你的了。”
然后话音刚落,就听见这人分辨不出情绪的笑声。
乔野摇头失笑,听见这话反而轻松了,他侧头正正看着冯毅均,像往常一样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说:“我不愿意。”
冯毅均一时无言,也看着他,两个人在不甚明亮的车厢内默默对视,到底是乔野先泄气了。
他笑了笑说:“我只是在想,我果然十足了解你。”
说完又叹了口气说:“可是怎么办呢?赔本的买卖不能做,这可是你教给我的。”
他看着冯毅均尽力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故作轻松地说:“我若走了,不是j-i飞蛋打?冯老板,你离不开我的,这么多年,不管是冯家还是冯氏,都是我在c,ao持。”
他定定地看着冯毅均说:“我若走了,你的生活会乱作一团。”
“你信是不信?”
说完不等他回应他打开车门迈出去了一条腿,又回身说了一句,“我把工作和爱你分开,我不贪心了,你就只做到也和我一样就好了。”
“在工作之外,就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爱慕者吧。”
在冯毅均那个“不”字还没说出口时,乔野凄凉地笑了一声,到底是不再故作坚强,他用尽全部力量一般哀求道:“哥,求求你,行吗?”
冯毅均沉默了。
乔野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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