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亭气得不得了,“凭什么要这样?外公外婆是疯了吗?他们一分钱不给几个女儿,总是吸血鬼一样吸血,结果自己老了生病了还要几个闺女去养活照顾他们?他们怎么不去做梦!
“人的心是偏的,这也偏得太厉害,太理所当然了吧。我舅舅欠了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那是他自己的事,跟我妈有什么关系!有本事赌钱,没本事还钱吗?他们要是借了我爷爷奶奶,我爸的钱,就让他们自己卖房子卖地哪怕是卖肾去还!凭什么就要压着我妈,纵容我爸那个杂碎,还要让我妈背他们心肝宝贝儿子的债!”
孩子之所以是孩子,就是因为他们大多数时候,总是用对错来评判世间的事情,认为诸事都要讲道理。
可遗憾的是,这个成熟的世界,大多数时候是不讲道理的。尤其是他们的亲人,几乎从不讲道理,也不讲对错,只说服从。
林君绰摇了摇头,安抚似的摸了摸少年的头,叹息一声,“暮暮,如果你爸妈跪在你面前,甚至拿一把刀威胁要自杀。我们只是在臆测,假如真到了那一刻,善良的人总是会妥协。”
华夏的父母子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如今西方的独立而开放,但随着西方观念的传入跟冲击,两代人世界观跟生活方式的极度不同,导致父母跟子女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许多矛盾已经是无可调节的地步。
从林君绰对董佳宁的调查分析来看,尽管董佳宁从小都受到父母重男轻女的待遇,但董佳宁意外地十分听父母的话,还十分孝顺。反倒是董家唯一的男丁,四个姐姐的弟弟,就是一个一事无成,还吃喝嫖赌都占的人。
有这样一个弟弟,这样一对为了儿子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父母,董佳宁想要和平离婚,联想到董家欠林家的债务,林君绰迟疑了很久,沉声问少年,“暮暮,一旦事发,让你父亲,你爷爷奶奶放过你跟你妈,你舅舅的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我曾经找人查过,你外公一家跟你舅舅,欠了林家大概在两百万左右。这笔钱,对于你妈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岂止不是一个小数目,简直是一笔一辈子都换不清的巨款。
林暮亭惊诧至极,又感到羞愧,“他们……..他们欠了那么多钱?他们是疯了吗?这么多钱,他们一辈子都换不清的啊。他们真以为爷爷奶奶他们是做善事,普度众生的菩萨吗?他们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
“赌鬼为了钱,能骗所有人,能卖了所有人,能下跪自残割腕,也就不在乎从亲家那里借钱了”林君绰神情冰冷,语气不屑,“再有两个把这个赌鬼儿子看成宝贝的父母在,哪怕知道借了这么多钱不合适,他们也就不在乎了。”
可是一旦董佳宁戳破了林铭诚骗婚的事,提出离婚,这件事就必然是林家拿出来最大的砝码。
两百万的巨款摆在眼前,任何一个普通人,尤其是月工资不过几千块的董佳宁面前,她几乎没有其他选择。
林家处心积虑二十年,董佳宁措手不及,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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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自己生身父母,一直善待自己的公婆,突然之间变成了自己在待一秒都觉得恶心的地方。
董佳宁惊慌失措地从老家连夜回来,无lùn_gōng婆再怎么劝说都不听,半夜十一点多才到了家门口。
还好地铁是等到十一点半才停运,董佳宁拿出钥匙,想着先煮一碗面吃,明天一早就去清平苑看自己儿子。
她唯一的儿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珍贵的宝贝了。
所有人都背叛了她,舍弃了她。
只有她的儿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一点一点养到这么大的,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儿子。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善良,有原则,有正义感的好孩子,他一定会站在她这边,支持他妈妈,帮他妈妈。
她还有她的儿子。
董佳宁从包里的夹层拿出钥匙开门,打开客厅的灯,把手里的包放下,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干,她觉得矿泉水浪费钱,路上都没有喝水,喉咙里都要冒烟了。
她闭上眼睛,往又软又舒服的沙发上躺下去,终于有了一点安稳舒心的感觉,真希望可以永远这样睡下去,把那些糟心事全部都扔了,再也不用去管他们。
董佳宁躺在沙发上晕晕沉沉之间,忽然听见了细微的声响从主卧里面传了出来,好像是有人在呻-吟,有人在嘶吼。
当初这房子装修的时候,林铭诚因为早就想要孩子,就把房间的隔音效果弄得非常好。
林铭诚今天不是不回家了吗,那在主卧里的是谁?
联想到一些非自然现象,董佳宁揣着心口,抄起阳台上的扫把,一手拿着厨房里的菜刀,脱了鞋,赤着脚,脚步声极轻地靠近主卧。主卧的门并没有关实,声音是从缝隙里传出来的。
离得近了,主卧里面明显是两个人的声音。
林铭诚回来呢?
林铭诚带着人回来呢?
心里七上八下的董佳宁轻手轻脚地将门推开了一点,顺着主卧的灯光朝着床上看了过去,见到了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林铭诚白花花而又健壮的身体,没有穿一件衣服,赤--裸裸地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不断地嘶吼着,骂着,“贱人,爽不爽?”
下面的男人趴在董佳宁亲手做的艾草枕头上,不停哭泣哽咽,“老公,再猛一点……..”
董佳宁肝胆俱裂。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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