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我的!”郑堰想了大半天,始终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索性倚小卖小,耍起了赖,“是我五岁生日时候,老师送我的。”
薛岑“哦”了声,将小车捏在手里,另一手支着下巴撑在大.腿上,以一种拐卖人口的坏叔叔口气说道:“你跟叔叔走,叔叔每年在你过生日时候都送你一辆比这大的车,怎么样?”
郑堰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被人拿这诱.惑,都已经形成了抗体,当即小手一背,头一偏,白眼一翻,说道:“不了,我有这个就好了。”
薛岑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当着他的面把小车塞进了自己的兜里,道:“可是现在小车是我的了,你已经没有它了。”
两人原本以为,小朋友肯定会生气,甚至扑过来跟他们争抢自己的玩具,但小郑堰却在听到这个噩耗后,眼睛圆睁片刻,随后垂下眼,转身爬上了自己的床。
预想的暴风雨没有来临,薛岑被小朋友如此淡定的作风狠狠的噎了一下,正和喻谷对视,以眼神交流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下一秒,淡定爬上床的小朋友突然“哇”的一声,开闸了……
薛岑和喻谷被他“哇”的结结实实吓了一跳,马上他俩就收起所有玩闹之心,先后小跑过来想要安抚。然而小朋友傲娇的很,任凭他俩怎么哄,就是不理,却让自己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可怕的嚎哭声很快招来了外面的工作人员,他刷开门卡进屋,先是对着亮堂堂的屋子一怔,随后又对着哭天抹泪的小魔头一怔。
薛岑颇感无语:“……先看看这小祖宗吧,别怔了。”
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二位暂时请出去,独自留在屋里对抗小魔头。
薛岑和喻谷被另外的工作人员请到一间休息室,暂时安定被惊吓的神经。
“两位是第一次接触小孩子吧?”这次这位工作人员是个女孩子,梳着及肩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粉色金属细框眼镜,看着年龄比方才那位小伙子还要小一些。
“啊,是啊……”喻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之前单位倒是有同事带小孩子去过公司,但没有深接触,顶多问个好说两句话,后来临走时候小孩儿偷偷摸摸往我手心儿里塞了一块糖,我当时还觉得小孩子应该挺好相处,没料到自己第一回 实践就先碰了壁。”
小姑娘忍不住掩嘴莞尔,道:“小孩子其实天性不坏的,他们心里也都明白谁好谁坏。阿堰时常神神叨叨的吓唬别人,其实也不见得他就真的多坏,只是他没有安全感,害怕离开这个让他好不容易才熟悉下来的环境后,去了新环境再被人欺负。他会制造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吓人,也是在博得关注,希望有人能不嫌弃他‘坏’的一面,接受他的全部,然后陪他去玩。”
这一点,喻谷刚刚在与他接触时候也多多少少有些感觉,他能觉察出小家伙的恶作剧没有恶意,也能感觉到小家伙其实内心有点孤独,是期盼能有人来看他,有人可以花费时间耐下心来陪他去玩的。
“我们阿堰在我们这里也算是个小‘网红’了,很多不打算生育的夫妻,婚后几年想要个孩子都会优先挑中阿堰,不过没一个能顺利把他领走的。”小姑娘拿出j-i,ng巧的茶杯,给两人面前依次倒了茶,缓缓对他们说,“最一开始,还能有三四对夫妻把他带走——那时候阿堰比现在要好一些,防备心也没那么重,别人给他点好,他就开开心心跟人家走了,结果不满一个月又哭着被送回来。那些送他回来的夫妻也很无语,说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还时常在家里搞破坏,甚至十分心理y-in暗的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说到这儿,小姑娘苦笑一声,“他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要能有这么大能耐,早成j-i,ng了,哪还会被困在这里天天谁也不理,抱着个骷髅跟小车玩。”
喻谷一直耐心听她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声:“后来呢?他是因为几次三番被送回来,所以才把自己房间弄成那个样子,不理人,也不跟人走了?”
小姑娘道:“嗯,他一连三四次被人‘退货’,心理肯定大受打击,那之后再有人来看他,首先都要遭受一番他的‘惊吓恐吓’,然后再被他以‘这个叔叔阿姨不喜欢我’‘这个叔叔阿姨害怕我’‘这个叔叔阿姨没等跟我说话就跑了’等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拒绝他们,像你们今天这能让他打开屋里灯的,在往来领养人中已经算是大突破了。”
薛岑:“……”
那他“欺负”人家小孩儿应该也算是百年一见的“突破”了。
想到这儿,薛岑忽然想起来,他刚刚情急之中好像是把那小鬼的爱车给一并顺了出来,他下意识一摸兜,果然从里面摸出来辆遥控小车。
这车看模样已经很旧了,市面上比它新的款式比比皆是,且这辆小车大概是经常玩的缘故,车身上划痕、撞痕遍布,车轱辘的轮胎上也被磨的多了好几道小口。
但即便小车已经这么破旧了,整体看起来还很光亮干净,虽说不上一尘不染,却也可以肯定玩具的主人一定特别爱惜它,应该是经常给它“净身”擦拭的。
薛岑把小车拿出来后,小姑娘一眼认出了这个玩具,顿时大惊:“你怎么把他小车拿出来了!”
“……一没留神。”薛岑揉揉鼻子,转手把小车给了喻谷,“待会儿你去把这个还他吧,你脾气好,能哄的住他,我就不去了,我怕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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