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不上什么呢?
——今日是贺青的生辰。
小时候每到这一天桓虞都会去相思榭里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那时贺康啥事也不懂,说什么也要去相思榭里找他,被元盛拖住:“小祖宗您可千万别去啊!”
贺康鼓着脸:“为什么?”
元盛也不好与他只说,只道:“您要是去了,陛下一准儿不高兴。”
贺康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怕桓虞不高兴,于是老老实实地站在明光殿大门口,等着他回来。
桓虞晚上会醉醺醺地回来,会捧着他的脸笑,然后摇摇头独自回房了。
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也是到后来,贺康才晓得那一年是贺青的生辰。每年桓虞都会给贺青过生辰,垂馨四年的时候他们约好,桓虞在相思榭里等着贺青回来。
相思榭建在凌风池上,本来不叫相思榭的,因其以硕大的红色琉璃珠为顶,檐上又垂下几绦红豆大小的宝珠,红豆寓相思,所以便叫做相思榭了。
贺青幼时很喜欢在这处玩耍,到了他生辰前后,一池荷花齐齐绽放,美不胜收,于是每年桓虞都会在这给贺青过生。
今年这时荷花半残,浓云泼墨,大雨瓢泼,贺康跑到相思榭时全身已经s-hi透了。
元盛未进水榭,只在不远处看着桓虞,贺康踩水跑来被他瞧见了。他见贺康这落汤j-i的模样,一边给他披上油绢衣,一边急道:“您怎的进宫了呢!这大的雨您说您怎么就进宫了!要不要奴才去备些……”
“不必。这里有我,你下去吧。”贺康看着不远处的桓虞,凉凉开口:“我就是……不放心他。”
元盛叹着气退下了。
贺康瞧见水榭上一口一口喝着闷酒的那人,觉得心都要被这六月的大雨淋s-hi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雨终有渐歇之势,贺康心想不能由着他这样喝下去了,于是登了水榭,看到醉眼朦胧的桓虞。
桓虞看到他,有些惊喜,稍稍眯起了眼睛,眉目像翻起了波澜,朝他伸出手。
贺康不接,冷着脸道:“你这又是把我当成谁了。”
桓虞很少醉,每次醉都劣迹斑斑。有次捧着贺康的脸唤他贺青,着实让他往心里去了许多年。
桓虞看他迟迟不伸出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不小心磕到地上的酒坛,身子前倾,贺康眼睛一闪,手比脑子更快,一把捞住了他。
贺康踢开一地的酒坛,也不知他这是喝了多少。
桓虞喝醉了酒与清醒时是两个模样。他平日看着对谁都和煦,没什么脾气,其实心里冷淡得很,一道道门深锁,谁也进不来。可他醉了,把那些伪装都卸了下来,像个孩子,还对他伸出了手。
“凉。”桓虞动了动腕子。
贺康立即缩回手,险些忘了,他全身s-hi透,手也是冰凉,这样如何碰得了他?
桓虞皱眉,很不满他收回的动作,眼睛牢牢地盯住他的手。
贺康看见桓虞的发有些凌乱,领子也敞了大半,露出白皙的半个胸膛,他的脸倒是绯红,这样映得他的皮肤更是雪白了。
贺康下意识地挡住他,为他整理衣服,生怕被别人瞧去了。
桓虞迷离着双眸打量着贺康,轻轻地笑了。
贺康心里有些异样——桓虞清醒时是绝对不会这样看他的,他这样的眼神究竟看过谁?贺康两手的动作有些大,桓虞也玩闹似的动来动去,忙乱之中贺康不小心擦伤了他的下巴,惹得他闷哼了一声。
贺康叹了口气,用冰凉的手贴在他的下巴上,想暂时缓解他的疼痛:“一会儿就好。”
桓虞乖了许多,像是不满足似的,亲自抓住贺康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
贺康先前在雨里淋了两三个时辰,浑身凉得紧,可一贴上桓虞的肌肤,却觉得浑身发烫。他道:“你知我是谁?”
桓虞痴痴地笑了,迷迷糊糊地不知嘟哝着什么,贺康抿抿唇,按了按胸口快要跳出的那处地方,故作镇定道:“我送你回去吧。”
这时雨下得小了,贺康将自己身上的油绢衣披到了桓虞身上,背着他跑出水榭外,一路往明光殿里跑。
贺康疑心桓虞在笑,但他也不指望和背上的醉鬼讲什么道理了,想着赶紧回明光殿,把这醉鬼丢进浴池里好生泡一阵,灌两盅醒酒汤才准他出来。
桓虞在他耳边咯咯不停,贺康听得心里无端烦躁,贺青与他也在这样的雨天跑过?
又或许——贺青这样背过他?
贺康隔着衣袖攥紧了他的手。
桓虞觉得有些疼,哼了两声,也不喊疼,贺康暗自后悔怎么又没收住力道惹他疼了。他回头想说些什么,头一偏却吻住了桓虞的唇。
这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时间短得都不应当称作是吻。如果不是嗅到了他唇上的酒气,他甚至以为自己是雨落在了自己的唇间。
可即便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轻轻一碰,还是让这个在战场上见惯各种阵仗的将军耳朵烧红了,他全身发热,疑心是自己病了。
桓虞戳戳他的耳朵,“红。”
贺康脸也烧红了:“你不要说话。”
桓虞戳戳他的脸颊,“这里也红。”
贺康咬咬牙喝道:“你不要说话了。”
桓虞j-i,ng准地伸手碰到贺康张合的唇:“这里最红。”
贺康被他撩拨得像只熟了的虾子,沉着声音道:“你再说话我就把你丢下去。”
可贺康晓得,自己舍不得。
他巴不得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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