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遇用手捂住青年的耳朵,不让任何东西打扰他的好眠。
啪的一声,杯子爆了,无色的液体顺着桌面流淌到地上,啪嗒啪嗒。
那滩水仿佛有自己的生命,落到地上后没有浸入地毯,而是维持着凝聚状态,迅速滑行到男人脚边。
石遇低头,水滩里倒映着自己的脸。
很快,那张脸起了变化,眼球被血丝包裹,嘴角破裂,脸颊、额头,到处都被污血沾染,一缕蜿蜿蜒蜒的血色痕迹,自他的头发里往下延伸。
石遇摸向额角,没有血,是幻像。
“你还记得曾经向你苦苦求饶的士兵吗,他哭诉自己有妻儿老母,求你放他一马,你怎么做?”
空气中传来一声困惑的沉吟,“哦,想起来了,他一剑贯穿了他的喉咙。还有另一个……”
满怀恶意的列举,在耳边盘旋不散,石遇攥紧了拳头,已然忍耐到极点。
正要发作,沙发上突然有了动静,青年嘴里嘟囔着什么,揉了揉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石遇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就散了。
他来到沙发前,指尖顺着青年的轮廓描摹,喊了一声,“江沅。”
沙发太软,光线太亮,加之空调有些凉,李鱼睡不踏实,听见男人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石遇的嘴唇在青年唇上轻蹭几下,“我抱你进去睡。”
李鱼别开脑袋,打着哈欠说,“不,我陪你。”
城市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壮大还是毁灭,是否还会有人进来……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石遇都必须要考虑到,并且找到应对办法。
所以今晚要做的事,还很多,下班时间是个未知数。
见青年睡意朦胧,石遇替他掖了掖被子,离开办公室。
走廊尽头的秘书担心老板出事,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见男人完好无损的出来,她微微松口气。
“石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石遇指了指耳朵,“我需要一副耳塞,新的,有吗?”
秘书小姐愣了下,忙不迭点头,“有的,有的,我下楼取来。”
作为加班部队,护颈枕、眼罩、耳塞是必备用品,没一会儿,秘书小姐拿着全套用品上来。
石遇替青年塞好耳朵,戴上眼罩,回了办公桌。
没了光线干扰,李鱼把薄被夹紧,意识迅速陷入黑暗,睡得死沉。
自从梦见那座被大火焚烧的小镇后,他再没有做过梦,今天有些意外。
李鱼梦见自己又站在了小镇外,这次小镇是空的,只有灰烬。
从入口进去,横穿过小镇,他眼前多了两条路,一左一右,通往不同方向的两座大山。
李鱼闭上眼睛,在心里点兵点将,点出来的结果是往右。
正准备抬脚,黑暗袭来,吞没了右边那条路,和之前走完巷子,面对土路岔口的套路一样。
“出口”一直在借用梦境告诉青年,自己的所在位置。
李鱼脚下加快,很快就上了山,山上密林丛生,草木丰茂,山路的痕迹越来越弱,不多时就被杂草淹没。
放眼看向四周,除了山林就是成片的杂草地,头顶没有阳光,无法靠影子来辨别方向。
迷路了。
沮丧之际,胸口忽然多了一股重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李鱼难受的睁开眼睛,发现身上多个人。
窗外,天边多了鱼肚白,黎明来了。
窄小的沙发无法彻底容纳两人,男人艰难的侧躺着,将青年塞进怀里,半个屁股悬在沙发外面。
李鱼推开横压在胸前的胳膊,男人眉头皱了皱,醒了。
石遇一手压住青年的头顶,揉乱下面的头发,沙哑的声音落下来,就三个字。
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下冒出头顶,一缕光线刺破清晨,落入李鱼眼里,早晨嘛,男人都会有反应,石遇不好过,他也没好到哪儿去。
更何况……
青年抬头,摸了摸男人眼角,听出来了,那声“想要吗”后面,藏着迫切和撒娇。
李鱼主动亲吻石遇的唇,以行动代替回答。
两人携手做了一份特殊的早餐,有鲜嫩多汁的小红樱桃,浓稠的牛奶,还有中式米糊,内容丰富。
大概是味道不错,两人食欲惊人,吃得干干净净,连点碎屑都没剩。
吃饱了,李鱼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胳膊上的酸痛算好的了,严重的是腿。
劈叉过度的结果只有一个,走不动道。
石遇j-i,ng神饱满,抱住青年亲了亲,意犹未尽的埋头下去,在青年的脖子和锁骨上留下痕迹。
留痕迹的时间比以往更长,透着股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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