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是有些疼,是吗?」薛承远遵照慕容定祯日前的旨意让他不必再拘泥於形式礼节,几步走到床榻旁坐下,关切的温声问道。
「是有些疼,不知怎麽了……」慕容定祯蹙眉,托著圆隆的腹底艰难的坐起了身子。
「皇上现在怀胎八月,胎儿体格也大了许多,顺胎过後是会让皇上感到疼痛难耐」薛承远开始为慕容定祯切脉,查看是否因为胎息不稳而让慕容定祯疼痛。
「胎位什麽时候能顺到正位?」慕容定祯不断的轻轻摩挲著丝衣下的腹侧,轻声问道。
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事让他感到暴躁烦乱,知晓卓允嘉竟是叛军副将後更是让他怒火攻心,虽说从云銮殿回来後睡了一会儿,可还是感觉身上真是没什麽气力。
「再有三到四次,应当就会让胎儿回到正位了」薛承远仔细的为慕容定祯又调了调腹带上的扣带。
「这一胎你务必要为朕保住,朕不想也不能早产」慕容定祯回忆起上次差不多就是这个月份失去的那个孩子,心痛的道。
「皇上,您只要安心养著身子,就一定能平安诞育下皇子」薛承远尽可能的对慕容定祯说著些宽心的话。
今年这一胎因慕容定祯发现有孕後就非常在意,的确是养的很好,现在临产将近除了胎儿胎位稍有不正之外,其余一切状况都还不错,也让薛承远对於为慕容定祯安然接生下这个胎儿有著很强的信心。
慕容定祯听後也放心了一些,扶著腰靠回了软枕上,眼神却有些苍茫迷离,像是在想著什麽。
「皇上是否今日已知南方叛乱的详情了?」薛承远收拢起诊脉的缎垫。
慕容定祯唇角勾起了漠然的冷笑,道:「朕究竟该不该杀他……?」
「皇上相信传报麽?」
「很难相信,也很难不信」慕容定祯寒心的道。
成为帝王後的这些年,一直身处於顶端的权利旋涡中,让慕容定祯对於人x_i,ng和忠诚的看法都开始有了很大的改观,因此没有人能够让他不去防备。
「那皇上愿意相信麽?」薛承远可以洞悉出慕容定祯内心的挣扎,再一次问道。
「你认为朕可以选择麽?」慕容定祯伸手揉抚著还是让他有些疼痛的腹侧,苦涩的道。
「臣认为皇上可以选择,至少皇上可以见见他,一了多年的念想」薛承远波澜不惊的道。
慕容定祯侧过头,望向了薛承远,想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来郢庭了,昨日找到了宇扬,希望能够再见皇上一面」薛承远看著慕容定祯的眸子,缓声道。
慕容定祯闭上了眼,不再说话,只是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栗了起来,再睁开眉目的时候竟是满眼s-hi盈。
薛承远见慕容定祯如此克制著自己强烈的情感,唯有在一旁默默叹息。
「朕不想再见他」很久之後,慕容定祯沈声道出了自己的决定。
这麽多年了,他都是一个人度过的,如今还有什麽相见的必要,更何况他还有孕在身。
「皇上不会遗憾麽?」薛承远抿唇道。
「朕现在心里想的只有这个能陪著朕,让朕不再孤独的孩子」慕容定祯抬手轻覆上腹部,安抚著刚刚在腹中翻动身子的胎儿,含情的道。
这些日子慕容定祯体会到,只有腹中骨r_ou_才是真真切切和自己相依为命的,让他能够有所期盼,也只有这腹中骨r_ou_传递给他冰封多年的心灵一份难得的温存。
「皇上这些年怎麽走过来的,臣都看在眼里,也深知皇上著实不易,但当年他不辞而别,皇上这颗心结就当真永远不想解开?」
慕容定祯靠在软枕上默然流泪不语,在薛承远面前他这颗实则孤独脆弱的心很难再伪装的坚强。
「他说他这次来,是有求於皇上」薛承远明白慕容定祯现在即将临盆,心中十分脆弱,於是再进了一步叙述著程宇扬对自己所说。
「有求於朕?」慕容定祯睁开眼,轻缓了一口气。
「是,宇扬是这麽对臣说的。」
「七年,你可知道这对朕而言意味著什麽?」慕容定祯心痛不堪的哽咽道。
薛承远默默点头,又道:「知道,而臣也知道如果七年已过皇上心中却还是深深藏著这个人,他对於皇上而言也一定意味著很多,所以臣认为皇上还是应当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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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楔子当初写的比较长,也不想让大家重复购买相同的内容,第七十四章情节直接跨越过楔子,如果觉得情节有缺失,请参照月华三千楔子。
☆、(14鲜币)『帝王受 生子』第七十五章
当夜,天云皇宫云銮殿内,顶帝冠束发,身著黑色披风掩盖著龙袍下圆耸腹部的慕容定祯,正坐在七阶高台的金漆龙椅上注视著灯火光影中,从殿外缓缓走向自己的故人。
随著所来之人带著沈重铁链脚镣的双脚向前移动步伐,那副曾让慕容定祯只能在记忆中找寻的身影,七年後又一次在视线里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眼前之人,再也不是当年郢庭那个容光焕发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了,岁月的洗礼和残缺的肢体让记忆里原本英伟儒雅的卓允嘉看上去是这般憔悴沧桑。
由两位皇宫禁军押解著的卓允嘉,终於走到肃穆的殿堂中央,按照礼节跪在了地上恭敬的道:「草民,参见皇上。」
慕容定祯强忍下去喉中翻涌而上的酸楚,良久,才沈沈的张口道:「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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