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知儿呢?乐儿的病可有再复发过?」薛承远边写边问。
近来他的时间少的可怜,根本无暇回府照顾公良飞郇和孩子们,多日不见心中自然是十分惦念。
王安海应声道:「两位少爷也都好,乐儿少爷的病没有再复发过,倒是这几日还常常连蹦带跳的在庭院内练功夫呢。」
薛承远听了淡淡一笑,道:「这孩子顽皮的厉害,你们要看好他,千万别伤著。」
「奴才们会的。」
「这是给将军补身的方子,拿回去後每日都要定时给将军熬煮,要看著将军服用,知道吗?」薛承远起身,将手中的方子折好放进了信封内,递向了王安海。
「是,大人」王安海接过了方子。
「你等会儿再去趟御医院,将皇上钦赐给将军的补品都带回去,将军现在的身子不比往常,一定要伺候的周到妥当」薛承远轻轻理了理袖口,吩咐道。
「奴才会照办的,大人。」
话音刚落,薛承远一抬头便看到正走到殿外的程宇扬,薛承远想该叮嘱的也都说了,便抬手挥退了府内的管事,走到正厅内坐下,对著程宇扬道:「今日怎麽又有空过来?」
「嗯,有事特意过来和你商议」程宇扬简洁的道,几步走到薛承远身边坐下,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
「是什麽?」薛承远轻咳一声,接过来问道。
「是飞郇特意写给你的,我刚从府上过来」程宇扬沈声道。
「今日见飞郇了?他身子可好?」薛承远手中正拆著信函,抬眼关切的问道。
「挺好,倒是你看上去才显得更疲惫些」程宇扬望了一眼单薄清瘦,眼窝深陷的薛承远道。
「我自己不足挂齿,要紧的是皇上绝不能有事」薛承远道,多日来他一直日夜陪伴著身体状况极不稳定的慕容定祯,也实则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可是想到慕容定祯足月将至随时可能临盆,便无论如何还是要忍耐下去。
「皇上这两日怎样?」程宇扬有些忧心的道。
「很不好」薛承远面色凝重,阅读著手中的信函,速阅完信中内容後,又有些不可确信的转头问道:「这……也是飞郇的意思?」
「是」程宇扬点头。
相比程宇扬此时的果断,薛承远明显顾虑更多,握著信沈思了很久才道:「皇上现在真的不能再经受任何刺激和情感上的波动,否者很可能会x_i,ng命全无。」
「正因为这样,我才认为他一定要留下,你不会不同意,对吗?」程宇扬又道。
「但事不可勉强,他心里到底怎麽想的?这件事绝不能冒失妄为,皇上临产之际皇宫中的防卫也不能再有任何闪失」薛承远慎重的道。
「留在皇上身边是他自己的请求,而这也是现在唯一能将他安c-h-a到皇宫内的机会,为了皇上考虑,我和飞郇都不得不冒险一次了。」
「明白」薛承远站起身子,踱步道:「只是皇上不会愿意卓允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若是皇上真有意追究下来,这便是欺君之罪。」
「承远,那你有把握皇上能平安度过此次的产子之关吗?」
「没有」薛承远坦诚的摇头道,慕容定祯身体的衰弱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连日来不断的突发状况让他开始疲於应对,也同时深深陷入了极度的忧虑之中。
程宇扬理解薛承远心中顾虑,接著道:「再者,蔡樾被刺後,禁军中能够胜任统领防卫皇城的人选寥寥无几,近来南方战乱京城防卫也需加强,使得玄瑞实在是分身乏术。」
「嗯」薛承远轻轻颔首,这些他也都清楚,为了全局著想,看来这步棋是不得不走了,於是道:「既然飞郇和你的意思相同,我便也没有异议,可这件事绝对不能莽撞,一切需要见机行事,能安然帮皇上度过这产子之关,才是最重要的。」
「对」程宇扬认同薛承远的话,能让慕容定祯平安才是这所有安排的目的所在。
「也到时候进殿为皇上侍奉汤药了,我今日就将这件事随著其它折子一起奏报了,皇上现在j-i,ng神极差,应当没有心力多问。」
「这样最好,我会在这等著消息」程宇扬道。
乾玄殿内弥漫著浓浓的药气,掀开内殿的锦帘,便能看到腹部高高耸起,面容苍白毫无血色,穿著xiè_yī的慕容定祯斜靠在床榻上。
由於足月将至,硕大的腹部让待产的慕容定祯无法平躺也无法坐立,只能日夜斜靠在多叠锦被搭起的垫褥上,一天一天向临盆的时刻捱著,这种景象和气氛让任何一个近身侍奉慕容定祯的人都极为压抑。
「皇上,该喝药了,午睡的可好?」薛承远在床榻前坐下,曾钦格端著药碗站在一旁,这些日子每一碗汤药都是薛承远亲手喂进去的。
慕容定祯微微扬起唇角淡淡苦笑,他已经很多日没有睡沈过了,这腹中的胎儿越来越大,压在肚腹上除了时而袭来的疼痛外,开始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薛承远不再多问,将一勺药汁送到了慕容定祯唇边,看著他缓缓吞咽下去,再舀起一勺道:「宇扬方才过来了,带来折子禀报卓允嘉恢复的情况,南征军力的调遣,京畿的防守,以及皇城禁军此次提升的人选名单。」
「他痊愈了吗?」慕容定祯咽下了口含的药汁,轻声道,其它事都可放一放,他急切的想知道卓允嘉的状况。
「痊愈了。」
「这几日就当离开郢庭了,是吗?」慕容定祯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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