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谈谈最近发生的事。和电影有关?”
赖川:“。。。现在我特别后悔。。。”
梅里:“后悔?”
“嗯。”来访者缄默。流泪。
一直到咨询结束都未再谈到底后悔什么。
后悔经常伴随自罪感,是一种破坏性心理体验。
作者有话要说: 先来了一个。
赖川到底后悔什么?俺们也不知道,俺们也不敢问~
赖川你就是一钢铁直男,共情能力约等于零,你要是自己被拍了录像会跟你爱人说吗?陆老板最怕家人和你知道录像的存在怎么可能跟你讲,一个劲地问什么,烦不烦人。
第48章
赖川每个礼拜去上海找梅里聊一次。每次一个小时的咨询时间,有半个小时他什么都不说,静静地坐着,偶尔流泪。
梅里的咨询室不大,像一间小小的禅室。
淡鹅黄色的墙面,暖色的木地板,一组心理治疗沙盘,一个木质小圆桌,两把亚麻布艺十分舒适的椅子,让人坐上去就像回到小时候母亲的怀里,自然而然地释放出平日里遮掩压抑的心绪,相信这温暖的小空间可以像母亲一样包容和抱持他。
做了五次咨询,赖川仍然没有说出自己后悔什么,也没有说出想要删除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他只是觉得每周来在椅子上坐一坐,和旁边的陌生人聊一聊生活琐事,偶尔在家受了陆老板的气能在这哭一哭就很好。
***
陆安泽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又疏离的气质,加上长得和周边人群不怎么协调,不笑的时候人不太敢靠近他。
他是靠着嘴欠外加时不时定量发散的不明笑容混迹于人民群众当中的。
打交道时间久了,从乍见时的震惊里回过神来,人们觉得这陆总其实挺好相处,没什么架子。尤其近来稍微有些官职或者跟他有商业往来的企业家发现,往他身上靠一靠、搂一搂他也没意见。所以都愈发喜欢喊他一起吃饭唱歌顺便闻闻香气。
陆老板一路绿灯向前,企业发展神速,直营店在十月冲到了40家。猪r_ou_也卖得顺畅,成了省内最大的超市供r_ou_商和餐饮企业家。
陆安放虽说是酒楼会计,这一个多月也没见到她弟弟几次,这日晚饭后打电话过来找她弟
“二子,你现在忙不忙,我跟你说两句。”
陆总这时正在和人吃饭,道了个歉去外面过道里跟他姐说话:“你说。”
“你最近怎么都不过来坐坐,早饭也不来吃。平平和奶奶天天在家念你,叫我带个棍子去把你撵过来,不然她两要上你家找你。”
陆安泽说:“我最近经常出差,没时间,这阵子忙完看看。”
陆安放说:“我小姐妹说你上个月一次都没去川菜馆,她说你是那边老板?你不是经理吗?怎么又变成老板了。你那川菜馆老板呢?”
陆安泽说:“以前老板走了,去年我接的手,现在太忙,顾不上。”
他过去最讨厌不诚实。现在他骗人骗得自如又坦荡,跑起火车来他自己都追不上。他之前看一本书上说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打败生活,另一种人被生活打败。他觉得自己就是被生活彻底打趴下的那种人。
在陆安放眼里她弟现在是成功人士,市杰出企业家,和她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生活不一样。已经不是她能够理解和掌握的了,她就是想她弟了,想和他说说话:“哦。。。最近天冷了,你多穿点,我给你织了条毛裤,你哪天有空回来吃饭给你。”
陆安泽听着想笑,初中毕业以后他就没穿过毛裤了。
陆安放接着说:“冷都是从腿冷的,你老往外跑,穿个毛裤在里面凑暖。去年咳嗽你记得吗?”
“好,我过两天回去吃饭。”
“说话算话,你赶紧吃胖点,省得奶奶看到你又要说你。”
“好。”陆安泽应付着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过两天能不能回去吃饭,还好“过两天”这个词本来就不是一个时间度量,而是一种心情度量。意思就是哪天想去的时候就去。而他最近就想避开家里人,脸伤好透了也还是不想回去吃饭。
川菜馆也是他回避的去处,因为大厨高虎看过他录像。他虽说最近放飞自我,有点随便。但还没有不要脸到能和高虎面对面谈工作的地步。
那三家店他基本放任自流了,每个月让会计去核算一下账目。打算近期就盘出去。
姐弟两打完电话,陆安泽回去包厢吃饭。
一块吃饭的连锁超市老板姓商,喝酒喝得满脸绯红,见陆总回来,端着酒杯站起来冲他笑着说:“陆老弟不应该啊,我们在一起吃饭你打个电话打这么长时间,也不怕我们吃醋啊。来来来,赶紧过来罚三杯。”这人与朋友合伙在全国各地开了七十多家大型商超,财大气粗,人脉宽广,当地一些小官员也敬他三分。
陆安泽位子就在他旁边,过去接过酒杯,站着自斟自饮了一杯酒。喝完了举举酒杯说:“不好意思,喝多了回家不给进门。”
超市老板商总说:“不给进门你就去我家,我在你们这江边有一栋小土房子,不大,也就一千来平方,你家那位不给你开门我给你开门。哎。”
在座的两个小领导捧场地哈哈笑。陆安泽也跟着笑笑。他知道这人和罗胖子、秃局长不一样,不是想跟他喝酒拜把子的。这人跟赖川一路,是想给他洗澡的。
两个人落坐下来,商总夹了一截黄鳝放到陆碗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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