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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信纸交与管家后,苍墨便不再过问这事。
半月之后,对着豁然空了许多的银松堡后院,下人们多少有些感慨。
走的都是平日里盛气凌人出手狠毒,不乏有背景有靠山的那些人。但既然是银松堡主亲自发话,诸多忿忿也只能隐在腹中。男男女女,一开始既是甘愿无名分地“客居”在此,结束的时候也便也没有其他话讲,况且苍墨自始至终,对他们也并没有太多情分。而若是因为不甘心,而要与银松堡表明了作对,他们即使加上背后的靠山,也少了那份资格和魄力。
纷纷扰扰了几年的银松堡后院,现在只有一人独大。
麦红和麦青一路上听了几句下人们的议论,只是对看一眼,笑笑没有多话,也没有多做停留,苏思宁还等着他们带着煮好的药端去。
进了主院里,娟子和英子正在院子里打点。苍墨去了商铺还没有回来,于是麦青麦红“奉命”亲眼看苏思宁把那一碗药喝掉才收掉碗盘。
喝完药苏思宁一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婢女们,也没有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直到苍墨回来,看见呆坐在贵妃椅上的那个人,才略微好笑地上前揽住:“看什么竟看得入神?”
苏思宁回过头:“没有看什么才能看得入神。”
“是没事情做?”苍墨问,“怎不去书房?”
“身子乏。”苏思宁回答。
“难得这么好的太阳,都不出去走走,自然是乏。”苍墨说。
苏思宁便抬起头,勾起一个笑:“我腿脚无力。”
“是,你都七老八十了。”苍墨索x_i,ng在他的腿边坐下,拿起他的一只小腿按摩。
有些痒,苏思宁蜷了一下腿想要收回来,但是被苍墨握住抽不出来。
“既然无聊,明天就跟我一起去吧。”苍墨说。
苏思宁眨了眨眼:“去哪里?”
“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苍墨笑说。
苏思宁又眨了眨眼,这次没有再发问。
苍墨便又换了一只脚按摩:“总之不会是卖了你。”
“你便是卖了我,也没有什么。”苏思宁说,“我说过,我信你。”
苍墨笑,倾身上前偷得一个吻。
第二日,堡主果然带着少年一起出了门。仍旧是共骑一匹马上,那匹苍墨的爱马都已经熟悉苏思宁的气味,知他没有侵略x_i,ng,便也很是温顺。看得公孙济暗叹,那匹烈马,除了苍墨等少数几人,别人是近不得身的。
一行人,除了苏思宁不知去往哪里,其他人都知道目的地,也都暗自惊讶了一把。如若说堡主是因为对少年的独宠而几乎散了后院,那么他竟始带少年出席银松堡的正规议会,这着实小小地震撼了一干人,即使是苍墨的几个亲随。然而他们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与尊重。
苏思宁坐在苍墨怀中,许久不曾出门,对街边的小贩商店都有些兴趣。那些熟识银松堡的路人们对他也甚有兴趣,有的甚至记得他便是那日与银松堡主当街亲吻的那人。
到了目的地,是一家大的商行。早有人立在外面候着,等他们来了,便上前行礼牵马。苍墨翻身下马,再将苏思宁抱下来,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在最前头。
径自上了二楼。议会室的人都起来迎苍墨上座,却在看见苏思宁的时候楞住了。
苍墨自然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入了座,看座位并不大,也没有再叫人加座,便直接拉了苏思宁坐到自己腿上。一干主事的人等,除了早已习惯的那几位,全都睁大了双眼看向他们。
苍墨穿了一身黑衣,苏思宁穿着白色锦衣,眉目安宁,坐在苍墨怀中,并没有不安,即使面对着众人显然不太满意的眼神。
苍墨开口:“都坐。”
却没有人动。有一身材微胖的男子说:“堡主,想必这位是苏公子?”
苍墨挑眉:“怎么?”
“听闻苏公子身子不好,我这里有间收拾得当的房间可以让苏公子过去歇息,就在隔壁。”男子说。
苍墨微微笑道:“不用。”
“堡主,议事冗长而繁重,怕是苏公子会觉得烦闷……”另一人说。
苍墨看了看他,又扫视了一圈,才说:“我因担忧思宁一人在堡里寂寞无聊,所以带他一起来。”
“可是……”
“都坐。”苍墨又说。
公孙济几个便率先坐下。剩下的人便再无他法,只得都坐下。
苍墨直接开始发问,同众人商议商铺的事情。掌柜们都不敢再忤逆,纵使心中不满,也开始应答。
苏思宁一直便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在苍墨怀中静静听着,垂着眼睑。
早有耳闻堡主为了这少年遣散了诸多红粉蓝颜,也知这少年的地位必然不一般。但毕竟这是银松堡诸多相关事务的重要议会,参加的人都是有分量的人,说的也都是有分量的事,怎能让一介男宠参与进来?若那人也是有头有脸能与堡主相当,或者至少是银松堡明媒正娶的堡主夫人,也能让他们信服。但偏偏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病秧子——听闻倒是不断,那也是银松堡下人间的流言蜚语。
众人嘴上应答着苍墨,腹诽也不断。苏思宁竟是感受到了那些若有似无的眼神般,眉目轻抬,目光清冽,竟生生显出不言而威之色。抱着他的苍墨似没有看见,但是下座的人看得分明。公孙济几人轻轻勾起嘴角,在看到那些掌柜们暗暗心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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