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毓和苏少衍为出这一趟宫实在花了不少功夫。一来他们没昭和君的手谕,二来还得瞒着明为照料实为监视他们的江嬷嬷一干人。摸着良心说,作为一个老实人的胖夫子能为他们做出这样的事,当真是很不容易。唯一能端到台面上说的,就是胖夫子住的地方离白鹭宫比较近。
好容易等到天黑,化装成小厮的苏、李才提心吊胆的混进了胖夫子的宅子。胖夫子的宅子不算得大,一进一出,很普通的宅邸制式。倒是正对着胖夫子宅子的熙攘所在,让李祁毓不由的眼前一亮。
因为他不仅看到了传闻中下塘郡第一的赌坊千金台,更看到了传闻中下塘郡第一的销魂窟,青楼春风楼和倌馆南华容,对于赌坊和青楼,同时作为男人和皇子的李祁毓心里头难免有些想法,又听闻千金台春风楼南华容幕后其实是一个老板,李祁毓知晓后便更加感慨,并打心眼里佩服这位老板的胆识。
只是,难得如胖夫子这样的清流之辈的居然在此处买了住宅,李祁心中毓表示不理解。更要命的是,这样的的不理解问起来又会很尴尬,故而李祁毓在抿下一口夫子夫人端来的大麦茶后,觉着自己着实也挺不容易。
人一旦惦记起什么东西,就总会觉得周身哪里都不自在。
李祁毓现在就是如此。他想去赌坊,哪怕玩两手都好。
这事自然得瞒着胖夫子。所以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苏少衍一起带上,原因是他觉得苏少衍也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对上老实人,他认为苏少衍犯不着严刑逼供十之八|九都会招个一干二净。为杜绝后患,最好的方法就是拖对方一起下水。
如此看来,李祁毓当真从小就是一肚子坏水。
在千金台里,李祁毓遇上了他命中的第一个克星。这个人的名字叫沈殊白,没错,就是前头提到的攘宋大贵族,没准几时就反了的那个沈家的少公子。
李祁毓之所以不喜欢沈殊白,很大程度上是不论主、客观上都觉得沈殊白对他身后的苏少衍不怀好意。表面上看,沈殊白也不过十六岁上下,除了贵气逼人外,一张俊秀又斯文的脸生的更是甚有看头,穿一身孔雀蓝的立领长衫拿柄黑檀木骨山水面的折扇,明明笑的不那么正经,却又偏生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总之单看着就很让李祁毓很生气!但更让李祁毓生气的是,这小子和他第一次打赌的时候,提出的赌注竟是苏少衍。
“他是你的书童?”沈殊白手里的折扇收地华丽流畅,温文的口气中则透出几分明显戏谑的意思,宽阔的赌桌的对面,一个讨人嫌的声音,对一向赌无不胜的李祁毓发出了请战贴,“我们来赌一局,我赢了,他就归我。”那个声音继续说。
“做梦。”李祁毓牵起左边嘴角,对来人扯出半道凉凉的弧。
“怎么,你是不敢?”折扇在手心点了点,男子的笑容中透出分明的暧昧和不正经。
“笑话。”李祁毓斜扫了眼他,不料那人却笑的更欢喜:“那,你是赌还是不赌?”
“别什么都行,他不可以。”
“哦?”
“他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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