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看着桌子上那盘子瓜子几乎把口水滴了一地,但却没敢伸手,听到靡音问他话,才把视线收了回来。“和平时一样,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不过休息的倒是早了,没到子时就睡下了,醉红楼也不如往日喧闹。看来他是下定决心了。我前几天看到符,一脸春色啊。”
靡音抬眼:“你见过她?”
抹茶说:“她又不是消失了,当然见过。”
靡音说:“那无觞那?”
抹茶想了想,咦了一声:“说起来居然有五六天不见了。我记不得也就算了,你怎么会这么冷静啊?不是早就该冲去绯骐宫了?”
靡音说:“他需要我的话,自然会有人来叫我。不来人,那就是他不想见我。”
抹茶说:“怎么可能?难道你俩闹别扭那?估计也就是你吧?无觞才不会那么无聊。”
靡音给他一个白眼。要说闹别扭的话,靡音还真比不上无觞的别扭程度,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水准线上。“同尘那?还在玉龙宫吗?”
抹茶说:“我天天跟着你,去哪找她啊?”
靡音说:“尔玉,把和光找来。”
在等待和光的时间里,靡音和抹茶都沉默着。不过看抹茶的视线又重回瓜子,靡音只得把瓜子移到他面前。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爱吃这些东西。无论瓜子、花生还是松子,这匹马就是爱得不行。
和光来了,依然是一张臭脸,本来挺可爱的,可现在看起来活像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同尘在哪里?”
和光以为靡音是要问沈玉湛那,被这个问题弄了个措手不及。“同尘?自然是在主上身边。”
“她没有离开吹龙?”
和光脑袋终于转回原位了:“前几天的确离开过,不过已经回来了。”
靡音说:“我要见她。”
和光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公子要见同尘,只要传唤她就是。我和同尘并没有主从关系。”
靡音说:“我要见她,可是我不想让无觞知道。”
和光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靡音的意思了。
“我会和她说的。公子还有其他吩咐吗?”
“沈玉湛。”靡音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比划起来。茶凉了,靡音也无聊了。“他如何?伤势有好转吗?”靡音的手指光洁润白,如j-i,ng雕细磨的白玉,连带着,他用水写的沈字也好看起来。
和光一直都对靡音有一种复杂的情绪,不喜欢又不得不遵从,想离他远远地,又耐不住好奇心总想往他身边凑。见靡音的次数并不多,却都在尽可能的观察他,看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他和无觞的不同。
和光没想过两个长相相似的人会有这么截然不同的x_i,ng格,相仿的脸会有完全不同的表情,让人完全弄不错。和光不喜欢靡音,因为他觉得靡音没有什么特别的,却让无觞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以前的无觞是高高在上的月,绝对不会多看旁人一眼,无论那些人是不是崇拜他眷恋他,他就是他。可现在,无觞的喜怒哀乐都系在靡音身上,因为接近他,所以更能看到他对靡音的不同,从眼神到动作,都是不同的,那是无觞不会放在任何人身上的心思。月亮,竟然也会有心了。
而让和光看不惯靡音的第二个理由,就是靡音的软弱和犹豫。
“沈玉湛昨天才真正苏醒,之后一直沉默不语。今天却打算用碎瓷片自杀,现在因为安神汤正在昏睡着。他的伤势很重,一个月内不能行走。”
靡音沉默了,这在和光眼中就是优柔寡断的代表。不过是一个沈玉湛,要是无觞应该早就有论断了。这样的人还留着做什么?沈玉湛本来就是工具,利用完了就应该让他死去了。
“今天我要回宫了,改天我要去看看他。”靡音收起手指,说:“我要活着的沈玉湛,我要和普通人一样的沈玉湛,你能做到吗?”
和光低头,称是。
待他走后,抹茶说:“这孩子恐怕心里又闹别扭了。他是不会明白你为什么留着沈玉湛的。哼哼哼哼。”
说得就跟他明白似的,靡音忍住了,没给他白眼。
整个晚上,靡音都没等到同尘,不免忧心。天已经快放亮,才听到尔璧说:“同尘来见,公子。”
靡音几乎是一瞬间就蹦下了床。和无觞比,睡眠还不是那么重要。
靡音的眼有些红,同尘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看起来很是疲乏,可j-i,ng神却极好,似乎吃了药。看到靡音,也是简单一拜。“公子有何吩咐?”与和光同样的话。
靡音让她坐下,她也只是犹豫了,并未推辞。
“我要知道无觞的情况。”
同尘毫不迟疑的说:“主上还在用之前的药,只是效果并不太明显。主上最近时不时的昏睡,如果强行用药保持清醒,恐怕会有所伤害。”
越听就越是烦躁,咯噔咯噔的,脑袋里有响声似的。
“还能维持多久?”
同尘说:“按照计划,应该还可以维持三个月。”
靡音注意到她开头的四个字:按照计划。这四个字出现,意味着有不按照计划的可能。靡音仔细的看着同尘,天空泛白,烛火吱吱作响,靡音注意到同尘的眼角是不一般的红,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靡音站起身,走到同尘身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同尘略微吃惊,却死咬着牙关不肯开口。
事关无觞的嘱咐,她是不会轻易违背的。可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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