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谨被她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随便找个地缝儿钻了。
杨熙在羞赧之余,却是更务实一些的那个。她猛然意识到,杨谨腿上有伤口,怎么可以沾水呢?
不过,当着景砚的面,又赶着景砚的话头儿,她才不会承认她方才是调。戏杨谨调。戏得顺了手,脑子糊涂了。
于是,杨熙抱着杨谨停下了脚步,笑向景砚道:“很久没亲近了,让您见笑了!”
说着,还挑衅似的勾着唇角瞧着景砚。
杨谨听着这话,嘴角微抽,更觉得没脸见人了。
景砚心里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已经将近三年没见过宇文睿了,眼瞧着人家“小妻妻”如胶似漆的样子,她更是火大,暗骂宇文睿,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来追!
宇文睿也是冤枉。当时是谁黑着脸,不许宇文睿跟半步的?
同样的,景砚也断不会允许杨熙看自己的笑话,遂洒然摆手道:“亲近便老老实实地亲近,我家谨儿可是大伤未愈的人。”
你要是敢伤了我家谨儿,和你没完!
她话中隐含的意味,杨熙怎会看不懂?一想到景砚将来会是她名义上的“婆婆”,杨熙便觉得胸中一口闷气,愤愤地一眼剜向了杨谨。
杨谨已经羞得无地自容,哪里有心思琢磨她弯弯绕绕的心思?
“义母,您……”
杨谨张了张嘴,很想说“并不是您想得那样”,或者说“我和她其实没什么”,可转念一想,这样说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本就口拙,三年的沉默寡言,更没机会练就个好口才,刚张了张嘴,就被景砚笑呵呵地夺去了话头儿——
“谨儿不必在意我这个老人家。听说青原城外风光极佳,我正要去逛上一逛。”
景砚说罢,当真迈步离开了。掩上门之前,还不忘促狭地冲两人眨眨眼:“你们……随意啊!”
杨熙和杨谨:“……”
杨谨安然地回到榻上。后背落在床。榻上的那一瞬,杨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那样”地面对杨熙了。
不过,紧接着,她便发现,是自己想得天真了。
因为,杨熙刚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榻上,就直起身快步走到门旁,把门栓紧,又检查了几遍;接着,又去窗边,关紧了窗子;之后,在杨谨这间不大的房间内,沿着墙壁足足饶了三圈,似乎很担心角落里突然蹦出个活物似的。
杨谨被她绕得头大,方才的那种极不好的预感再次升腾起来。
她这是要……
杨谨深恨,自己怎么就被虫儿咬了?怎么就不能赶紧逃走呢?
她悔恨的当儿,杨熙已经做完了所有的检查,端了一盆温水回来,手臂上还搭着一条干净的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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