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枢机主教顿时卡壳,好在不止他一个惦记雷哲的死活,有人迅速地接过了话继续道:“只是我们都收到了神谕,父神命我们保护雷哲。”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也许可以称之为幻觉。但所有枢机主教,同一时间,听到同样的神谕……”说着说着,接话者的底气也足了起来,毕竟对神的忠诚永远是第一位的,哪怕是教皇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就算我们对教皇您一向尊敬,也不得不过来看看了不是吗?”
教皇对此的反应是一声冷笑,踩着雷哲喉咙的脚半点没松:“所以你们就来质疑我对神的忠诚了是吗?”
没人敢接话,但众人看向教皇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问你们。”教皇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教廷用来判定信徒忠诚度的标准是什么?”
“是信仰之力和圣洁之力。”这个答案每个教廷的人都清楚,信仰越强,实力越强,这是自教廷存在以来就从未动摇过的铁则。
教皇抬起权杖,澎湃的圣洁之力与信仰之力喷涌而出,交织为金白色的气浪,压得几位枢机主教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强大实力震慑下,教皇的声音如天音般威严浩渺:“我再问你们。你们过去,听过几次神谕。而在教廷的历年典籍里,你们又是否看到过除教皇以外的人听到神谕的事迹。”
几大枢机主教愣了一下,神色顿时僵硬起来。是啊,正如教皇所言,历来就只有教皇才能听到神谕,虽然他们人人都渴望被神所关注,但他们听到的真的就是神谕吗?而他们放着历来的标准不去看,反倒对一个莫名冒出的脑中声音深信不疑,确实有些冒失了。
但有人却是态度依旧,教皇到底不是金币,不可能人人都爱他,有人更是恨不能早点将教皇掀下神坛,好取而代之。神谕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是否能动摇教皇的地位。
但随着教皇的话语,雷哲的心却是越来越沉。教皇这家伙的反应速度简直不是人,在第一时间制住了自己不说,居然还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有理有据地辨明了清白。哪怕他只有十秒钟的犹疑,只要十秒钟,自己就能躲到枢机主教们身后,趁着两方对峙下黑手用技能,谁想到,教皇他妹的连十秒的机会都没给自己!
“你们这样,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教皇忽而笑了,霎时春暖大地冰雪消融,对面几人的神情不知不觉已是随之微微放松。
“嗯?”枢机主教们齐齐望着教皇。
“你们难道不觉得,现在你们的表现,和夏佐那孩子一模一样吗?”教皇眉眼弯弯,却是笑容涩然:“心智迷失似的为雷哲卖命不说,还突然质疑起了我的信仰,怀疑起了我的动机。我本以为偷听的是夏佐那孩子呢,没想到却是你们。”
教皇叹息一声,嗓音里多了几分黯然:“夏佐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跟着雷哲出去一趟,整个人就都不对了。我怕他被人利用蒙蔽,才提醒两句,没想到他竟隐隐拿我当敌人了。三十年的师徒情啊,居然……”
教皇顿了一顿,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大家一起为教廷拼搏这么多年,你们有的人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有的人是我并肩多年的老伙计,现在,你们也要拿我当敌人了吗?”
中立派和亲友派本已被教皇的几句质问搞得心虚不已,这会儿再对上教皇那失望又痛心的视线,仅有的一点犹疑也快风化成渣了。还有两三个和教皇交情深的,更是隐隐迁怒起了雷哲,是啊,自己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质疑起了教皇?没准儿真是这个所谓的神眷者玩了什么手段,迷惑了自己的心智。
雷哲被教皇踩得快要厥过去了,眼睁睁看着这位打完理智牌又打亲情牌,急得直挠地板。说好的霸气镇压呢,这么刚柔并济是要闹哪样。明明之前的处事手段一直都走的强势风啊,这么能屈能伸还给不给人活路啦!
可怜的雷哲,实是被教皇之前的表现给误导惨了,那时,教皇对皇帝强势,那是因为皇帝已经注定是个死人了。对夏佐和莫里斯强势,那是因为这俩就跟他亲儿子一样,有谁对亲儿子还玩手段的,当然是该骂就骂了。这会儿事情都闹成这样了,教皇再不拿出点手腕,那才叫奇怪。
“哎,这次你们挑事,不会也有夏佐那孩子一份儿吧?”见众人表情松动,教皇顺便打听起夏佐的情况来。之前他对夏佐的事儿虽有不满但到底不够重视,现在察觉到不对,自然是要调查清楚,慎重对待。
“这倒没有。”众人摇摇头:“夏佐冕下只是对雷哲在平叛中的表现大加赞誉而已,别的话倒是没跟我们说过。”
雷哲感到教皇踩在自己喉咙上的脚松了松,不由舒了口气。好在自己和夏佐足够谨慎,没将意图表现得太明白。不然……夏佐会被怎么样不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被教皇以带坏小孩之名吊打至死。
“教皇冕下,之前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全,但您是不是先把神眷者放开,毕竟那些神迹切实发生过。虽然我们更愿意相信您的话,但在没有彻底查清之前,如果就这样将人处理了……”有枢机主教为难地看向教皇,心底默默盘算着雷哲这棋子总得发挥点光和热才好。
这处理实在说得意味深长,雷哲那小模样又实在太凄惨,枢机主教们纷纷点头,表示教皇您是不是先把人放开,那美少年看起来快被您给踩死了。
“我调查雷哲这个神眷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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