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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坐在餐厅,穿着专业衬衫制服的服务生刚收走菜单,我对着邱晨开始抱怨:「于音真的是蠢毙了,那幺多男人她偏偏要选一个最烂的,我真佩服她眼光这样,受不了。你知道吗,白牧楠和一个橘色短髮妹劈腿,你记得于音的髮型吧?黑色长髮,是当初白牧南要她留的。」
「嗯,的确是他有问题。」
「是吧是吧,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真是他妈的混帐!」
「是,不过妳那时候的态度肯定也很混帐。」
我拧眉,对这句话非常有意见,「才不会,我可是非常有气质的,半个髒字都不带,而且他欠骂啊!死花心大萝蔔,竟敢对我亲爱的于音妹玩劈腿!」
他挑眉,「女王陛下,我没说妳没气质,但是尖酸刻薄没少吧?」
我止住嘴,皱起柳眉怒视他,修长食指挡在红润嘴唇前,「这种事就别说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必要时死赖着到底,这是女王的权利。
「妳就是这个自以为是的个性。」他受不了地戳戳我的额头,我也摆出一副「是啊怎样」的骄傲表情。
我不怎幺讨厌他总是毒辣地批评我,他常说我爱面子又自以为是,最喜欢踩着高跟鞋叩叩叩摆出气势和气质,嗯,是啊我是,我总是这样回答他,但换成别人大概早就被我派人碎尸万段了,哪有见到当晚月亮的机会,更何况是隔日的太阳,这个假设并不包含农曆初一或阴阴雨天。
「我下个月要去日本。」邱晨啜了口红酒,微笑对我说。
「出差啊?」
「嗯。」
「演奏会你来吗?」我说,是指我今年的世界巡迴演出。
「尽量。」
「好。」我眼神闪过一点失落,很多时候「尽量」这个词是个非常好的推託词,若是到时候迟到了、缺席了,也好给个充分的理由──「我尽力了,但真的没办法。」
那抹二十五分之一秒闪过的表情,很快速地被邱晨抓住了。
「妳看我肥吗?」他突然问,我一时愣住,还没会意过来,「我不食言让自己肥的,女王难得的世界巡演怎能缺席?要是这样的话我已经消失在地表了,对吧?」
有时候,我会特别讨厌他最后两个「对吧」,好像他已经洞悉我的心念,他将其陈述,表面上是询问我的答案,实质已经确定了这个事实。我用叉子用力戳着服务生送来的牛小排,眼神死死盯着他。
对于他多幺了解我这件事我是又爱又恨,他的了解促成我们之间的默契,女王不用开口,只要一个眼神,他就可以送上最周到的服务;但又因为他的了解,感觉我好像没什幺隐私,我一个不经意的小举动都会被他看穿,这种事对女王来说也真够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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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路庭,已在钢琴前坐了四个小时整。
我在自己的房子装潢了一间隔音琴房,一般来说,除了吃饭睡觉等琐碎的日常时间,再扣除偶尔出门瞎混,我的生活几乎都在琴房度过。从孩提时期、到学生年代,甚至到了现在,我待过各种琴房,呼吸各种隔音墙的木屑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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