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否墨漓何处冒犯了?”
“冒犯了我不打紧,可这次你是闯了大祸了!”翎戕仙君看着墨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问你,你近日是不是带了个女子在身边?”
“确有其事。”
“你还把她带去人间了?”翎戕仙君听着墨漓淡然自若的语气,好不容易压下来的火蹭的一下又上来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次你可闯了多大的祸了?”
“此话怎讲?”墨漓仍是不紧不慢地捞了只坛子为翎戕仙君斟了酒,私底下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听。
“你可把那天规律例还当做数?”翎戕仙君撇了头不去看他,粗厚的手掌拍在桌子上似要把整个碧游宫给震散了去,“打乱人间轮回秩序,可是要遭天谴的啊!你可是想尝一尝那剥仙骨、抽龙筋的滋味?你今日还想变回那条半点本事没有的小鱼?”
“哎哎哎,生气归生气,可别浪费了这酒嘛!”太乙真人姗姗来迟,端起那半盅醉梦便一饮而尽,“墨漓,你这小子酿酒的技术又有长进了嘛!”
翎戕仙君冷了那白眉道长一眼,闷不做声。
“把她交出来吧。”放下那只白玉盅,太乙真人又开了口。
只是这语气不再似方才那样轻佻浮夸,有的只是沉重和无奈。
“若是我说不呢?”墨漓垂了眸,漫不经心地掏出另一只酒盅出来,聚精会神地倒着酒。
“你还敢说不?”这回一直黑着脸的翎戕仙君粗声粗气地说道,上扬的语调和厉声的责问无一不在向墨漓表示着他的愤慨。
“哎哟哟,你动这么大火干嘛?你看这小子这副高高挂起的德行!我们现今可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嘛!”
“我呸!你他娘的才是太监!”翎戕仙君差点一口唾沫星子吐了出去。
似是气急,翎戕仙君豪气地饮完那盅酒便把那酒盅扔在了地上,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那白玉酒盅怕是已经四分五裂了。
看见在脚尖前一寸左右炸裂的酒盅,花尤吞了吞口水,呼吸压得愈发低了,抓住屏风的手也越来越紧了。
“这世间女子何其多呢?何必为了这一个伤了大家的和气。年轻人呐,要想开点,你就听听话,将她交予我们吧!”太乙真人抬手上去顺了顺眉,“这样顶多你就落一个管教不当的罪名,天帝他舍不得你的酒,不会真将你怎么样的。”
墨漓放置酒坛的动作顿了顿。
“不必了。今日就说到这儿吧,墨漓还有要事要办,恕不能远送了。”直起身来,墨漓张口便是这番言语,引得那二人都惊愕不已,“烦请二位代墨某向天帝转告一声,就说明日我必定去那南天门伏法认罪,让陛下恼怒了,墨漓罪该万死。”
撂下这句话,墨漓便转了身直直地往内殿走去,花尤连忙从窗口窜了出去。
出去之后,花尤便一路狂奔到了巧芙那儿。
巧芙听到花尤这番说辞也是大吃一惊,看到自家公子那个吃瘪的闷葫芦模样更是确定了几分。
“这次遇到大麻烦了。”巧芙看着一旁低着头的花尤,轻声说。
“不就是救了个人嘛~不是说神仙都有什么大慈大悲之心吗?为何这时候反倒来治我们的罪了。”花尤绞着手指,低声嘟囔。
“天道有轮回,命缘皆注定。”巧芙叹了口气,“你们那样算是逆天改命了啊!”
“那青鲤……”花尤抬了头定定地看着窗外。
几株硕大的珊瑚树孤寂地立在外面,没有风吹过的痕迹,也没有浪拍打过来的涌动。
“会被去除仙籍,甚至有可能会被剥仙骨、剔龙筋吧。”巧芙的头垂得愈发深了,“这样一来,这几千年来的修行可都白费了啊。”
花尤已是第二次听到“剥仙骨、剔龙筋”这两个词了,心里更加清楚了事情的重要性。
这一夜,花尤辗转难眠。
而共居一室的墨漓睁眼到了天明。
“小花,今日我得出趟远门,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知道吗?”看见穿好衣服揉着眼睛走出来的花尤,墨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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