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他的学长发现,并连络吴夫人将它压了下来。
令巖被狠狠训斥一顿,没收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做处罚。学校没对他做任何惩处
,但事情早已在校园传开,像阴毒的蛇爬行四布,令巖走在校园,大家对他的敌意
和隔阂变得更深了。
※
令巖无所谓,总有人愿意接纳他,不以他的行为大惊小怪,尤其是女生。分
组报告时也找得到组,同学发现他的社会人脉和机车多少能派上用场。
他就这样升上大二,吴夫人不时关心他的学习状况,请学长督促他,学长收了
钱,自然听她的;但大学的一切早已让令巖从无感变为心灰意冷,他冷眼坐在图书
馆大厅沙发区,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不知道他们读大学要干嘛,也不知道自己要
干嘛。
他和小蝶依旧保持联繫,刚进大学的时候,小蝶打电话给他,像什幺事都没发
生一样。她抱怨完夜店那晚他毫不负责的恶劣行为后,便兴沖沖向他炫耀,说她交
了新男友。
「嗯。怎幺认识的?」
令巖慵懒地倚在沙发,不懂小蝶特地打来喋喋不休个没完是什幺意思,随后便
想,她似乎没有朋友能说这些事,所以只能找他,而向他说成就感也最大。重点就
是:他已经不是她男朋友了。
「就是你把我丢下后认识的啊!」
话筒对面的声音高昂又得意,令巖觉得她的企图幼稚得很刺耳。
「而且他比你帅好几千倍!温柔几万倍!!」
「嗯,很好啊。」
令巖温柔得笑了一声。
接下来全是关于那男生的事情,令巖根本没在听,任由她无止尽分享她的幸福
和兴奋。讲累了,才像忽然想起一样,问他近况如何。
「要全部告诉我喔!一个都不能漏!」
令巖便把他去公关店上班,现在在大学唸书的经过告诉她,换来的是更高昂激
情的嘲笑:他居然继续混那口饭吃,靠后母那种女人维生。
令巖没有反应,他才懒得管半斤八两的人笑什幺。
「我要上课了,先这样啰。」
他温柔地结束通话,起身离开。
※
当天晚上,令巖喝得烂醉,像想利用酒精把所有汙秽沖掉一样地拼命灌酒,直
到脑袋昏沉脚步虚浮,再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为止。
令巖神智不清跌跌撞撞,从学校附近的酒吧晃回学校,一进校门,他虚软得几
乎用搀爬的方式边晃边倒。昏胀的头脑和咽到喉头的不适感让他再也撑不住,整个
世界都令他痛苦难当,令巖把自己抛到前方的喷水池畔,攀在池边对自己映在水面
的脸孔大肆呕吐。
他的肚子剧烈收缩起伏,痉挛他整个食道和身子,令巖疯狂呕出秽物,像要把
器官一併吐出来的狠劲让他头痛欲裂。夜里的校园没人,他一个人倒在校门口的喷
水池,吐得痛苦又痛快。
令巖吐完了,粗喘着气,撩开湿漉的浏海观察水面。路灯照映下,清澈的池水
闪着波光,粼粼乾净闪耀,而在他脸的位置下却躺着一团混浊的秽物,沿着水波氤
氲而散,邪恶地四处汙染池水。令巖嘴角垂下一绺唾液,撑起身子跪在池畔,看着
秽物四散后逐渐沉澱下来,自己的脸也缓慢地越来越清晰。他临照水面的脸孔混乱
又狼狈,却很凄美。
令巖冷酷地笑了一声,伸手拨乱池水,打散自己的脸。
大学,操他妈的大学。
令巖叹了口气,驼下背瘫在池畔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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