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围着的人也多了起来,刚开始是有人悄悄骂,看不过去的已经站出来了,
“癞子,你要些脸哇,大过年的,你不爬人家院墙,谁咬你了,还要讹人家医药费了?你可越来越能耐了!”
“就是么,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了哇!”
癞子已经被人们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了,但还是回骂道,
“关你们屁事了!”
但好歹气势上弱了,回头指指洪生说,
“王洪生,你等的,有你好看了!”
洪生也瞪着对方说,
“我等的了!”
那人便骂骂咧咧,最终讪讪的走了。
那人前面一走,后面人们就骂开了,
“这癞子也不怕遭了报应,偷人家东西还敢过来叫人家赔钱了!”
“咬的对,那人就是活该!”
“这可是个赖人了,那么好的家业,都叫他败光了,也不嫌丢人!”
……
癞子这个人,本名叫王财富,父母活的时候,也算村里有头脸的人家,他上面五个姐姐,到了他这里,好不容易是个儿子,一家人可宠的上了天了,所以就养成了他好吃懒坐的x_i,ng格;本来父母指望着,给他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这孩子脾x_i,ng会改一改,没想到,从小惯出来的毛病说改哪是那么容易的;因为他好赌,好喝酒,媳妇儿与他两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来吵去,把老两口给吵的气死了,可是王财富这脾x_i,ng还是没改过来,反而还有点变本加厉的意思;可能是觉得自己婆娘瞧不起自己,就越想在赌的时候多挣些脸面回来,结果,只能越输越多;于是把老两口给他攒下的钱,没几年全挥霍光了。这人天生的懒,父母活着的时候,都舍不得让他拿一下锄头,于是地里的活儿更是不上手,他家三十多亩地,租给别人二十多亩,每年一家三口就指着这个活;剩下的几亩地,他媳妇儿一个人苦撑着。没想到这两年越来越拮据,年关将至,媳妇给了钱,让他去镇上采买过年的东西,结果他手氧的又给赌输了,输了怎么办?这年还要过啊,于是便想到了偷。
癞子做这事不是第一回了,只不过以前王洪生一个老光棍儿,癞子还看不上他们家,没想到今年好不容易“看上”他们家了,还被黑贝给咬了;本来是想着来讹一点医药费,没想到还被灰头土脸的骂了回来。村里人对于他这个毛病,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一来是没抓着实质把柄,二来是好歹一个村儿,家家多少沾点亲,不想太伤了体面;三来,这人也就过年的时候偷点菜啊,r_ou_啊,村里人是可怜他们家那娘儿俩,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不过这人要这么不识抬举,大伙儿也还是会站在“正义”的一边的。
王洪生不是第一次听到癞子跟他说,“你等着!”癞子也不是第一次说要给他“好看”,所以洪生对于癞子的威胁根本没放在心上;反正东西没丢,当然即使是丢一点,他也会跟村里其它人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个年,洪生与乐生过的还是很开心,很美满。
正月将尽,洪生又跟着师傅接了木匠的活儿,这次主家指名了要让乐生给画画柜子,洪生也不好推辞,反正乐生也开心,两人就算是一起给人出活儿了。今年可能是个好年景,二月、三月洪生师傅接了好几个活儿,因此到了三月底,别家已经开始准备春耕了,洪生还在做木匠活儿的收尾。
洪生记得这天是农历三月廿十八,谷雨后的第十天,四叔家的这个柜子明天就收工了,洪生盘算着,今年二十亩种什么,菜园子里种什么;乐生爱吃j-i蛋,要不院子里再垒个j-i窝,养几只芦花j-i,隔两天要能吃一个j-i蛋,也不过分。在四叔家吃过午饭,乐生要回去给大力添草喂水,洪生就让他去了,结果这一去,乐生差一点就再没回来。
话说癞子年前在洪生这儿吃了亏,记仇记了一个星期,在赌桌上把这事儿就给忘了,反正他不是第一次“威胁”别人,气得急了,除了半夜给别人家门口拉泡尿,他没干过更过分的事。这天他应媳妇儿要求,到镇上买些家用,忽然看到一处闹哄哄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堆人,癞子是个爱凑热闹的,于是左挤右挤,终于看见几个穿白大褂的拖着一个脏亏亏还满脸血污的的流浪汉往车上走,那人又踢又打又叫,最后还是被一管儿针打下去,头一歪,不动了,看得癞子那叫一个惊心;扭头问旁边人,才知道是,这流浪汉是个j-i,ng神病,又没人管,今天在集市上拿了菜刀追着一个人跑了整条街,公安局的来了,这才治住,这不,只能强制送j-i,ng神病院。
出了人群,癞子的眼珠子一转,忽然就想到了他与洪生的新仇旧恨,心想着,把这乐生也送去j-i,ng神病院关两天,看这洪生还敢跟自己横。那边医生刚把流浪汉关上车,这边就见一个年轻人过来说,他们村最近也来了个j-i,ng神病,见了人就打,看能不能也一起抓了;医生满头大汗,一脸不耐烦,心想,今年这j-i,ng神病怎么这么多,带了年轻人,回了医院,安顿好这个,做了记录,开着车就跟着癞子一起到桥头村了;车上医生们还问这j-i,ng神病什么情况,反正是由着癞子胡说。
到了洪生家门口,只见他们家大门半开着,往里偷偷瞧了一眼,没狗,村里人这两天忙着春耕,刚过了晌午,人们还在休息,所以街上也没人;癞子叫了两声,转头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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