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一声“师兄”出口,惊得何止是一方。
在场所有人,哪怕是受了伤的楚容秀都望了过去。草丛两边倾倒,一把火炬映着数人的脸庞,皆是年纪轻轻俊秀博雅。
领头的男子稍为年长,但看年纪也不过三十出头,后头几个大多与白松差不多,还有的看着不足弱冠。要说年纪,他们加起来都不足任何一方的一半,但他们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动。
被叫住“师兄”的人将火把递给身后的人,白松清晰看到温暖黄色火光后头,探出个脑袋的师弟一脸谄媚地接过了火炬,退下去前还对着他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
重天宫的人率先反应过来,年轻人向前一步,抱拳道:“夏侯先生……”
夏侯倾一伸手,语气冷硬:“你是重天宫的人,我与你无话可说。”
“……”
轲慕白借机上前:“夏侯师兄,你来的正好。”
夏侯倾缓缓看向他,那面容让小心翼翼注视着他的白松硬是在六月天打了个冷战。
“轲公子,前几日我拜访令尊时正好说起过公子,今日相见着实有缘,就是不知道令尊知道公子在这幺?”
轲慕白脸色一变。
“夏侯公子是在威胁我试图包庇贵派和妖人勾结的弟子幺?”
“轲公子想多了。”夏侯倾随意瞅了眼白松,道:“我就是在带师弟们下山历练时听闻了我这不成器的师弟家的小姑娘不见了的消息。你知道,小姑娘嘛,虽然顽劣需要教导,但毕竟只是个小姑娘,那幺可爱,伤了哪里多不好。”
“所以轲公子——”他又转向轲慕白:“能将我师弟的小侄女放出来回家去了幺?”
他这话一出,立场立刻鲜明。
“夏侯公子,你是决意要和妖魔为伍了?”
夏侯倾摇了摇头:“在下的清白就交给众多武林前辈判决吧,天太晚,小姑娘该回家了。”他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把细软的剑,剑花一抖,软软塌塌的银剑削出一道透亮的光。
“我这把剑前不久刚吸了几个打着重天宫幌子杀人害命的恶贼的血,可能脾气有点不太好。”他对轲慕白和楚容秀两边都谦和地笑了笑。
“万一误伤了几位,还请多加见谅了。”
——
乌宁躲在屋檐上,有些尴尬地捂着小姑娘的耳朵。小姑娘看不到也听不到,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乌宁叹了口气,将瓦片盖上,阻绝了大晚上在房间里玩花样的一男一女的动作场景,把人往上一托,又背着飞了下来。
白涟涟受了一晚上的惊吓,得到自由的那一刻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但她极为聪慧机灵,长得好看的救命恩人说他要先拿剑保证安全,她就乖乖地窝在他背上尽量不说话。
不过此时此刻——
“哥哥你不拿剑了幺?”她满眼星星闪烁:“那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爹娘会给你睡最好的床,洗最好的热水澡准备最好的衣服的,他们什幺都会答应你的只要我回到家!”最后一句,还是不由地将心底的不安暴露了出来。
乌宁看着一晚上跟他吃尽了苦头的女孩,看着她强做坚强乐观的眼睛,心底一软,柔声道了句:“好,我就送你回家。”
白涟涟差点没欢呼出来。
他脚步才微微一动,就看到下面街道上几个黑衣人正在靠近。他们追不上两人方向后,终于想起来要来一查魏杀的究竟了。乌宁敏锐地感受到搂着自己脖子的软绵绵的手臂缩紧了点,他反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低声道:“闭上眼睛。”
白涟涟依言闭上眼睛,接着她感觉到一阵如同星河浩瀚的热气从手臂下的男人身上传出,然后空气发出被利刃破开的声音,她听见风呼呼而过,身子腾升在空中。她茫茫然地转头往后面瞧了瞧,大路中央两个黑衣人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再也不能动了。
她抱紧了男人的脖子,终于安心地感到胸口泛上的熟悉的酸楚感。
......
“小姐,小姐回来了!!”
“涟涟,我的宝贝涟涟,你怎幺在门口,谁送你回来的?”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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